“束发?”
日!!
耶律重元本来已经心如死灰、形若枯槁,让唐奕这一嗓子气得直接还了阳,差点没跳起来。
“有这个必要吗?”
唐奕奸笑点头。”当然有我皇宋礼仪上邦,束汉髻着汉袍,治下之臣怎可髡头散发?”
“”
耶律重元心说,哪特么来的这个破规矩!?
再说了,还束发?正是因为是髡头散发才特么没个必要束发,一边耳后一撮长毛,你告诉我怎么束发!?
但唐奕可不管那个,你是把那两撮毛儿扎到头顶上,前后露个秃老亮,你也得给我束发。
既然天意如此,老子脚下的这个石坡儿叫“一片石”,那要再不应个景儿,都对不起自己。
“来人!帮耶律重元把汉髻扎上!”
也不给耶律生元分辨的机会,看向他身后的一众辽将:
“耶律重元归宋,事急从权,日后回京一并封赏。众将大可放心,献土燕云乃是夺天之功,我朝陛下仁,自不会亏待功臣!我唐子浩是什么人,你们应该也是略有耳闻,今日做下担保,你家主公必享荣华!”
“至于尔等只需记下一点!不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既然是我大宋治下之民,我天朝上邦还从没亏待过一个宋人!”
“明白了吗?”
一众辽将立时下拜:“末将明白!”
“好!!”唐奕大喝一声,心里别提多痛快。
谋划十年,却变象丛出。但是到最后,还特么不是被老子扳回来了!?
耶律重元见不得他那个居傲的样子,一边任由汉人在自己脑袋上摆弄,一边揶揄道:“你还是先守住这古北关再说吧!”
“别忘了,算你飞马传讯回去,宋军即刻横渡白沟河,这一来一回也得七八天时间!”
在他看来,古北关可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七八天的。
唐奕轻蔑一笑,“七八天?”
“杨怀玉。”
“末将在!”
“传讯!”
砰!砰!砰!
正当所人不明所以之时,三声闷响猛的在一片坡上炸响。
刹那间,两红一白三发霹雳火弹腾然升空
那火弹可不似过年节的花火爆竹,极亮、飞得极高!!、
“这”耶律重元一脸惊骇,不明白唐子浩放什么“烟花”?
砰!砰!砰
他还没反过味儿来,古北关以南二十里处猛然又是三发火弹
两红一白
宛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砰砰砰极目所望,火光再起。
若是耶律重元可以高临半空,他会看到,从第一发火弹升空开始,那搅动着夜空宁静的烟火仿佛是指引大宋北进的启明星,以极快的速度向南延伸。眨眼之间,已经到了幽州城下,并一刻不停的,向着几百里外蔓延!!
白沟河畔。
一伍寻边辽兵望向河对岸无边无际的火把,有些手脚发麻。
每一个火把下面应照着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宋人这是要干啥?
他们已经在这么站了一天一夜了!
在一天之前,唐子浩出幽州,率团北上的消息刚一传到这里,那面的宋军已经拔营,一副枕戈待旦、随时渡河北上的样子。
辽兵也是人,见到这时的阵势也心虚。
“头儿”一个契丹兵卒一边瞅着对岸,一边对身边的伍长问道:“要是南人真打过来怎么办?”
那伍长横了兵卒一眼,“什么怎么办?”
“千里边境除了装装样子的寻兵,哪还有人?挡得住这么多南人吗?”
扫视身边的十来个兄弟,“跟你们说啊,要是南人生了歹意,真的过了河,立刻弃械投降!南人讲究一个礼数,要是投的快,兴许还能保条命。”
砰
说话间,隐约一声闷响从身后的燕云腹地传来。
辽兵一怔,回头远望,特么不是年,不是节的,谁放的花火?
正想着
砰!!砰!!砰!!!
三声巨响在这一伍辽兵身边不足两丈的地方炸开了。
辽兵定睛一看,哦操,那特么有个大活人!
“什么人?”伍长吓得不轻,这几乎是顶到自己鼻子底下了,怎么没发现?
可是,哪还有他问话的机会?
随着这三发火弹升空,大地开始震颤,隆隆马蹄、震天人吼,霎时间在河对岸爆开。
宋军过河了!!
“敌敌袭”
喊着敌袭,伍长却是把手中长兵一扔,双手高举过顶,扑通一声跪下了。
至于身边是不是藏了个人,放了什么烟花,哪还有心思去管?
身边的辽卒有样儿学样儿,宋军还没过河呢,已经降了。
这时,夜暗中走出一个人影,“诸位莫怕!吾乃大宋御前禁军阎王营斥候!!”
“耶律重元已然降宋,我大宋不杀自己人!”
一白,表示辽人归顺。
两红,则是十万火急、全速来援!!
一白两红,三发信号高高跃起,照亮着燕云的夜空。
不但古北关内的降臣、宋将看得清清楚楚,关外的辽朝大军也被那比星还亮、飞得比山还高的烟火吸引
战场之上为之一滞,耶律洪基望着夜空中那宛如妖星一般的烟火,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皇帝的咆哮,一众辽臣除了沉默,再无他法。
他们哪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事出突然必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