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别的?”
众人茫然对视,一时猜不出唐疯子还有什么可怕的。
唐奕抬眼看向众人,“你们没觉得,贾子明和那一家子人最近有点活分吗?”
“”
大伙儿一想,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贾子明在朝上已经参了唐奕两次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没什么过激言行,但确是比以往要活分得多了,已不是这两年的那个隐形人了。
而汝南王府这次,也是因先前当街喝问唐奕,才有了城门这一出。
把这些事串联起来,倒真有一丝抬头的意思。
“大郎是怕那一家子又动什么心思?”
唐奕轻笑,“心思还不至于,但不死心是肯定的。”
“哦?”范纯仁轻疑。“何以见得?”
唐奕道:“赵允让自缢保节就是证明!”
“若是死心,那老王八蛋还至于去死吗!?”
“”
尹文若眉头紧皱,“既然早就知道,那为何不斩草除根!?还把贾子明特意留在京中?”
这几年,尹家大哥在雄州出知的是军务官员,性子里倒是多了几分硬朗。
唐奕肃穆摇头,“毕竟是皇亲,如何处置,陛下的想法很重要。”
“那至少不能留着贾老儿这个祸害吧?”
“不行!”唐奕语气更是坚定。“贾子明得留着!”
“可这和石家有什么关系?”宋楷插话,还是转不过这个弯。“不管他们家与汝南王府有没有关系,你正常行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唐奕低头不语。
范纯仁看着唐奕的表情,猜测道:“你是不想欠下石家的人情吧?”
唐奕一怔,沉吟良久,随后缓缓点头。
“算是吧”
范纯仁无语苦笑。
唐大郎什么都好,但也不是没有弱点。他太重义,欠不得别人什么。
当年,他欠了马家的活命之恩,把自己唯一的资产“唐记食铺”给了马家一半。
空口白牙忽悠了张家出钱帮他铺开生意,却还了张家一场绝世富贵。
否则,今时今日,邓州城里的一个小富户,哪有资格和大宋最顶豪门同主观澜商合。
更别说,他范家、曹家、潘家、杨家、王家,这几大家族了。
“现在石家与我互有忌惮、相敬如宾是最好的局面。”唐奕继续道。“一但欠了他家的人情,有了瓜葛,将来真有事求到我,你说帮是不帮?”
“那就不管呗!”宋楷嚷嚷道。“让杨二哥自己想法去,你不出面不就得了?”
唐奕苦叹:“唉,算了”
“欠就欠吧,杨二哥那边的黑骑营确实需要一个能兵善勇的悍将!”
范纯仁点头,“那就赶紧办了。办完之后,你也该收收心,好生备考了。”
“离大比可还只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了,再不用功,看你这状元的宏愿可怎么还?”
唐奕横了他一眼,“看来,二哥也学坏了,也拿状元这个茬子来戏耍于我。”
范纯仁哈哈大笑,“谁让你牛皮吹上了天,我在扬州之时就知道唐疯子要考状元。”
“日!”唐奕暗骂,脸子一板,“都走都走,某要看书了!”
众人大笑,真就起身往出走。却是到了饭时,去填五脏庙了。
帮杨怀玉要个人,虽然唐奕要欠个人情,但是实际操作却是不难。
让张晋文带上一些礼品到石家,张晋文现在可不是刚进京时那个没见识的小商户了。
如今一提张晋文的名字,开封上下谁人不知,那是唐子浩生意上的头面人物,与国舅曹景休、潘家家主潘丰,都是称兄道弟的存大。大宋的贵族圈子,多多少少要给他一点面子。
石家一见这位财神亲来,自是热情相迎。
张晋文也不拖拉,把唐奕的意思一转达,石进勇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唐子浩能让他来,就是给足了面子,哪有不允之理?
石家点了头,至于兵部那边的调令什么的,就更不是问题了,遂了杨怀玉的愿。
唐奕也就真的闲了下来,一心读书备战明年的大比。
这期间,来观澜书院求学的仕子也多了起来。
之前说过,大宋的科举实行的是解、会、殿三试,一共要考三场。
解试即是乡试,由各个州府组织应考,选拔各州精英学子送京参加会试。而会试得过才是殿试,也就是御驾亲考。只有殿试高中头名,才是真正的状元郎。
按说,解试未开,外地举子进京无用,就算再有才华,也得回州府过了解试才行。
可是,大宋早就有了“高考移民”这个概念。
因各州解试皆有配额,多则数十、少则只取三、五之数,唯开封一地取解最松。
说来也是正常的事情,不管哪朝哪代,京师重地的分数线肯定比地方要低一些,相对也好中一些。
所以,有条件的富家学子,或者是官宦子弟,都会选择把户籍迁入京城,在此取解。
一来容易中,二来高手云集,大家互有切磋,也是一种提高。
每奉大比的头一两年,都是学子进京的**,京中各家书院便是人满为患。
有自许才学过人的,当然挤破头的想进观澜收院。
对此,观澜还是往年的作派,可不是一概照收,而是取其中品学皆上者录之。
毕竟观澜名声越大,压力也就越大。上两界都考的那么好,这次要是中举比例下来了,少不得被人嚼舌头
从四月到七月之间这三个月,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