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唐奕难得来到书案前看书,他已经好多天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看书了。
福康则是过来给他研了墨,又去调了一碗香茶。
唐奕虽然盯着书,可福康的一举一动却都在唐奕心里。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知为何,感觉出奇的宁静。
心中暗笑,如果
如果能这般佳人在侧、读书品茶,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倒是比他现在忙左忙右、思前想后来得自在逍遥。
“你去过大理吗?”唐奕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说完却是后悔了。
以前聊过的,福康除了回山哪里都没去过。
“大理国?”福康接道。
去是没去过的,但是,她知道唐奕下面肯定有别的话。
“嗯,大理国。”唐奕憧憬道。“他们的国都大理城确实是个好地方。”
“有多好?”
“险峰揽天域,平湖抱旧城。四时春不去,独领南国风。”
“真好!”福康眼神放光,喃喃出声。
“什么真好?”
“地方好,诗也好。”
唐奕牵起嘴角,“等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嗯。”
这时,楼梯上传来动静,福康一下子回过神来,把茶汤放到唐奕面前。
“我,我先回去了。”
唐奕一怔,“急什么?在哪儿不是呆着?”
“我,我先走了一会儿再来。”
她其实是怕君欣卓她俩下来,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福康离去的背影,唐奕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去管她,继续看书。
可是,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君欣卓和萧巧哥从楼上下来,一看厅中只有轻声问道:“她呢?”
“回去了。”
“”
萧巧哥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你不随我们进城吗?”
唐奕抬头白了她一眼,“我跟你去,你还扮什么男装?直接敲锣打鼓地告诉人家,你是我身边的萧观音不就得了。”
萧巧哥一吐香舌,“就问问嘛。”
“那我们走了。”
说完,赌气地拉着君欣卓出门,再不理这个气人的家伙。
出了正月,也就开始回暖了,回山一年最美的时候又要来了。
与往年不同的是,来回山赏游的开封居民却是少了很多。百姓都知道,官家正在回山给皇叔守陵,而且此时正是大宋用兵之计,大伙儿都识趣地不到回山添乱。
可是,百姓们当然不知道,对大宋来说,战争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叫嚣战争,却有数不清的好处。
南平郡王之死更不是为了大宋兴兵伐武,而是用来作势,以达到以往达不到的目的
而且,大宋的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效果还很明显。
边境上几十万的大宋禁军,让耶律宗真和耶律洪基父子急于平息时局,几乎是三五天就往大宋派快马飞驿,催促通政使尽快解决两国嫌隙。大宋驻辽的通政使更是几乎住在了皇宫里,辽帝天天召见,天天和宋使谈心。
可是没办法,过了年,大宋的通政使就病了,床都起不来,耶律宗真只得拉着驻辽武官说事儿。
而武官是王咸融
这货脖子一梗,你跟我说也没用啊,我就是个舞刀弄棒的,在大宋什么地位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通政使做主。
无法,耶律宗真只得寄希望于耶律德绪能打开局面,可耶律德绪那边也是迟迟不传来好消息。
耶律德绪也‘没招’,到了大宋谁也见不着,你让我怎么说?怎么办?
耶律宗真知道大宋正在气头儿上,怪不得耶律德绪。但是,形势根本等不了南朝消气啊。
二月初三,燕云来报,雄州宋军向北推进,于白沟河以南五十里扎营。
五十里,离边境只有五十里!!
耶律宗真终于沉不住气了,下令五京节度使抽调府兵带甲南下,支援折津。
他也不敢多调,只征了三万兵马给耶律重元,多了是真不敢给。给了,边境是保住了,但是,皇位却是悬了。
三月初四,驻宋通政使耶律德绪再次请见南朝皇帝无果,情急之下,怒闯观澜上院。宋皇震怒,下旨向边境三镇增兵二十万,预计夏初北进。
这时的耶律宗真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闻讯更是急火攻心,喷血而倒。病上加病,眼见不活。
大辽太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耶律宗真救过来。
醒来之后,耶律宗真第一句就是对病榻旁的耶律洪基哀道:“儿啊,糊涂啊!当初万不该以耶律重元之事与大宋玩火。”
耶律洪基也是憋曲,“孩儿只当那些南朝腐儒还像往常一样一味求和,不敢与我大辽硬碰。哪想到萧思耶个杀千刀的没了分寸,把一个王爷给逼死了!”
“唉!”耶律宗真一叹。“且不说这些。”
“传旨萧英,再集兵马两万,急援折津。”
“耶律德容赐爵鲁王,迁北府平章事。”
“耶律德绪驻宋有功,扬我国威,封齐王,进两色袍,见驾不拜。”
“礼部侍郎突吉台,升兵部尚书,急下云州,自募兵勇,防于边患。”
耶律洪基不甘心地一咬牙,“儿臣遵旨!”说完,转身就要下去办事。
“回来!”耶律宗真喝住他。
“父皇还有何吩咐?”
“传旨耶律重元,就说我病危,随时崩离,他这个皇太弟必须在侧!”
“父皇!!”
耶律洪基急了,让耶律重元回来?啥意思?那皇位不是给我了?
“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