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任由两方把朝堂弄的乌烟瘴气,政局动荡。
......
又过了半个月,连贾昌朝都有点沉不住气了,再这么闹下去,或许唐奕保得住,或许可以拖到唐奕回京。
可是,到时朝廷也完了。
要知道,短短的一个半月,两边相互攻伐之下,已经有十数名文官不堪受辱,主动请求外放了。
更离谱的是,有一个弹劾唐奕的官员真的被翻出了罪状,自知无可脱罪,又恐于流外海外,于家中自裁了。
再这么打下去,就真成死仇了。等唐奕回来,守着一个烂摊子又有何用?
而弹劾唐奕那一方,其实比贾相爷更怕。
要知道,多拖一天,就对他们越不利。
真拖到唐奕回朝,那特么谁也落不得好果子吃。
于是,唐党止戈歇兵,防止矛盾进一步扩大。
而旧党则是从反击唐党,弹劾唐奕,转向赵曙施加压力。要求速速为介山案一干人等定刑正法,并对唐奕做出处置。
...
而当了两个月鹌鹑的赵曙,也终于要动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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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五例行大朝。
只不过,文武百官在漏院守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内侍来传朝。
皆是迷惑之时,却见漏院之外,迟迟的来了一辆马车,众人一看,心知能停在漏院门前的,那肯定是来上朝的。
可是左右看看,也没见缺谁,都到齐了啊?
谁啊?这么晚才来?
待车帘一掀,我的亲娘哟,这两位怎么来了!?
范仲淹,王德用。
要知道,这两尊神上一次同朝,已是十年前的事。算起来,自范公归隐,已经有四年未上过朝。
王德用更是自六年前那一晚开始,至今已有六年没出过回山了。
今日若是不见,大伙儿都快忘了还有这尊老神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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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一下车,满朝文武不自觉的就迎了出去。
不管是唐党,还是旧党,这朝堂之上,除了富弼、贾昌朝能算是平辈,其余的,不但差着名望,更差着辈份呢。
“范公,王公,您二位怎么来了?”
范仲淹与王德用神态还算和善,笑答,“陛下召见,却是不得不来啊!”
“......”
“......”
陛下召见?众人一滞,心说,看来今日是要出大事啊。
正琢磨着,范仲俺又说话了,“诸位少陪,老夫先去面见陛下,呆会再与诸位相聚。”
说着话,与王德用一起,由迎出来的黄门内侍搀扶着,穿过漏院,向内宫行去。
大伙一听,得,肯定是要出大事,而且,这一时半会是不会传朝了。
旧党诸臣更是心都凉了半节,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介休案和唐子浩的事。
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两尊神搬出来,怎么感觉要不妙呢?
心中无不生起一丝忐忑,暗道,官家不会是迫于唐党之威,要反悔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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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中。
范仲淹与王德用还没到殿前,赵曙已经迎了出去。
“范公、王公亲来,朕深感愧疚。”
范仲淹急忙回礼,“陛下不必多礼,不知道今日召见,有何要务?”
其实心里明知是何事,可毕竟是皇帝,该客气还是要客气的。
赵曙一边把二老请入福宁殿,又亲自吩咐赐坐,一边道:
“算着日子,此时涯洲军应该已经打到君士坦丁保城下了,大辽那边也应该再无变局,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范仲淹与王德用对视一眼,都有点意外。
说实话,官家要拖到涯州军打到君士坦丁堡,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甚至唐奕不回京,等的也是这一刻。
但是,做个了结??
二人实在想不出,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要如何了结?
富弼反常的掀起党争之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事到如今,局面能不失控,坚持到唐奕回朝已经是万幸,更别说了结了。
“难道......陛下已有应对之策?”
“嗯。”赵曙诚然点头。“不瞒二老,确有了结之法。”
“今日召二老上朝,也是想让二位为朕做一个见证。”
“那,陛下要如何了结呢?”
范仲淹实在好奇,也别等见证了,先问个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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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迟迟未开的早朝,终于有内侍到漏院传朝。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再等下去都晌午了。
进到大庆殿,发现范仲淹与王德用已经先一步列班了。
只不过,这两尊神的表情......
什么鬼?
为何看向众人的眼神之中,全都是调戏呢?就如同看一群傻子一般。
别说是旧党,就连保唐派对上这眼神都有几分心虚。
老贾差点要骂娘,实在不知道这两老一小,三个人玩的到底是什么套路。
大朝开始,百官下拜,行君臣之礼。
小皇帝赵曙也不磨叽,“今日大朝,只议两件事。”
“其一,大宋雄师横扫东罗马帝国已成定局,塞尔柱无意染指欧洲,辽人又只图眼前之利。不出意外,东罗马疆域尽归大宋只是时间问题,一统欧洲指日可待。”
下首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