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雷鸿的声音透着股子坚决,“过两天……就有人安排您去体检治疗,都是我安排好的,您什么都不用管。”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是在瑞士银行开的户头,里面的钱您拿着,别舍不得。我不缺钱……”
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收起来,“妈替你存着……”孩子成了如今这样子,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着。要是遇上个能陪着到老的人是运气,要是遇不到,又不可能有孩子,这孩子以后老了怎么办?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实在。
雷鸿嘴角动动,蹲在女人跟前,头埋在她的怀里久久没有言语。
女人反而释然了,“去吧!妈没事,出门别记挂……”
雷鸿鼻子酸涩,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然后猛的站起来转身就走,拧开门,迈出门槛的一瞬间,他顿住了,他没勇气回头,他知道,只要这一回头,恐怕今儿就狠不下心走了。
“记得家在哪。记得回来。”女人的声音哽咽,但并不勉强,好像儿子还记挂着她,就已经叫她分外的满足了。
雷鸿闷闷的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他不敢回头,他知道,身后一直有道视线追随着自己。
在晨曦中离开这座城市,他的眸色渐渐的暗沉了起来。
包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他接起电话,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昨晚一直打你的电话也不接。你现在人在哪里?”电话里以前听起来叫人觉得温暖的声音,如今听着却觉得分外的刺耳。很久以前,他将他当做父亲,当做长辈,当做人生的导师,他尊敬他,爱戴他,他也一直说拿自己当他的亲生儿子。哪怕出了那样的事,两人的关系变了,他也从来不怀疑这份关心。可是那话是怎么说的,假的终归是假的,再怎么也真不了。妈妈对自己,从来是不奢求回报的,而他呢?
自己因为这份感情付出的太多了。而他,又给过自己什么呢?
他的嘴角翘起,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怎么了?你不是说要我自首吗?我现在要办点私事,祭奠一下我父亲,之后……就去自首。”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你父亲?他……节哀吧。”
她又笑了笑,祭奠父亲吗?一句托词罢了。还是不去他老人家的坟前去气他了。这辈子两人的父子缘分尽了,但愿来世别遇上吧。她收敛心神,对着电话淡淡的‘嗯’了一声,等着那边说话。
“阿红啊!先别急着去……”对方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昨晚我一夜没睡,总觉得对不住你。要真把你陷进去,我这剩下的半辈子都会活在悔恨里。真的!你在我心里,真的不是无所谓的人,要说起亲人,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雷鸿的心随着他的话晃悠了几下,随即又坚定了起来,“那如今……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你先回来吧。”邓坤靠在床头,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先回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等着而我的电话……”
那就是事情有了变化,以后还有用的着自己的地方。
雷鸿笑着应了,他说话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等挂了电话,她眼里才闪过一丝冷意。只有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从来没有人能强迫自己去付出什么。而如今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了呢。
正想着呢,就听出租车司机问道:“先生,咱们现在去哪?”
“高速路口放我下来。”雷鸿看着来往的车流,回了一句。
高速路上,往京市去的长途车多的很,随便找一辆顺眼的,方便隐秘坐着也会舒服点的车爬上去搭个顺风车,一路就能到地方,也不怕什么人检查。
“往京市来了?”老六挑眉,叮嘱电话那头,“盯住了……”
挂了电话又挠头,不知道这是邓坤召唤的,还是对方私自跑来的,但不得不说这家伙是胆大。
这么想着,他拿起电话又给林博打了个电话,“……反正小心没大错,别叫桐桐出门了,家里的保镖要是不够,你言语一声……”
于是林雨桐的日子更难过起来了,有时候想跟四爷单独吃个饭,也不行。
“你老实听话,这样的人最危险。”林博十分坚持,不管林雨桐怎么歪缠,都没用。
四爷就真跟林家招赘的女婿一样,下班就按时回来在这边吃饭,见林雨桐确实在家里闷的慌,就安抚道:“……你放心,我已经打发人去接雷鸿的母亲去了,这边的疗养院条件不错……”所以,你稍微等等再出门也没什么危险的。
给身边留人质这套,他干的可熟了。
朱珠听了就斜了林博一眼,心道:本来就是小白兔,跟这女婿一比,这真是比小白兔还小白兔。瞧瞧人家,打蛇打七寸,就算对方真的来了,有什么害怕的?他的七寸咱在手里攥着呢。
林博狠狠的瞪了四爷一眼,再三确认是四爷的人接了雷鸿的母亲,这边才敢放林雨桐出门。
林雨桐能去哪?一是公司,二是《山河情》剧组。
这两个地方可不是陌生人轻易能靠近的,公司进出的明星多,安保自然就是一流的水准。而剧组如今还在基地训练,按时军事基地,谁疯了跑到这地界去撒野。
事实上林雨桐连着在外面跑了好几天,一点事都没有。
可既然知道红姐来了京市,却迟迟不肯露面,这家伙到底是去哪了?
“老董说跟那边再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