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分配工作,不就是裁缝班的去制衣厂这一类的吗?
可哪怕是这样,想进人家学校的也是络绎不绝。
要是清丰想去,对林雨桐来说,真是一句话的事。
如今又开设了什么微机班,学电脑打字之类的。这都能去念的。
哪怕是去学个理发,学个厨师,出来绝对能混一碗饭吃的。
李仙儿一副说笑的语气跟林雨桐说:“……我说他不想念就不念了,也没啥。不行跟着你四婶去,给你四婶当秘书当司机,都成的……”说着还哈哈大笑。
要么说无知是一种福气呢。
这话说出去真得笑点大牙的。
区长的秘书用一初中没毕业的?
司机用一个不到成年还不会开车得现学的?
我是脑子不清楚还是想的太开了?这是不想干了还是不想要命了?
她干脆当没听到似的,跟另一边坐着的英子说话。
清宁跟清平说话呢,声音却不小,“……真以为谁都能当秘书呢?我妈那秘|书文|革后第一批本科毕业生,司机是复员的军人,立过二等功的……”
你一个初中都上不明白的,开这个口,真的太尴尬了。
李仙儿的脸上就有些下不来。
回去就说金满城:“你们金家的人一个都靠不住……”
转天就大包小包的,去市里找雪梨了。求雪梨帮个忙,给安排安排。
去一趟不行,就三趟五趟的跑,估计雪梨实在受不了这个骚扰了,倒是给安排了。去师院当保安,过了年开学之前过去报道。
金满城可了不得了,吹的震天响:我儿子要去市里工作了,人家给发警服……
英子心说:雪梨这力气出的大了。发警服这就是当警察了吧。那这可是大事啊。
拿了三百块钱,叫老二一起过去。
侄儿的大事,多的没有,这点拿去,刚开始人生地不熟的嘛,有钱傍身人心就不慌嘛。还想着打问清楚了,回来跟桐说一声的。
结果去了之后,老大的下巴能扬到天上去,“看啥看嘛,他以后自己就挣钱了。三五百的那三瓜两枣的,都不看在眼里的……”
老二一看那德行,扭脸就走。你家孩子就算是当了国家主席,我是求到你了还是咋了?
英子还觉得老二这样直接撕开太难看,只当没听到老大的话,掀帘子进去问李仙儿:“给孩子把啥都收拾好了?”
李仙儿正坐在缝纫机前给孩子缝鞋垫,头都不抬,“收拾啥?有啥好收拾的?人家那工作,啥都给发。我又没那闲钱供他念书,念书有个屁用,出来还不一定能找得到工作……”
英子刚开始还以为她是发牢骚,没多想。
可等李仙儿拉着脸,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我没那闲钱供他念书,念书有个屁用……
她后知后觉的悟了。
“这是捎话给我听呢。”英子在电话里给林雨桐说,“你当是咋了?清平老师说,清平想上重点高中,还得加把劲。就说不行叫星期天也别回了,直接再学校上补课班。一个学生交五百多快钱。我说那行吧,孩子上学嘛,大事!学到肚子里这都不会白瞎了的。就给交钱了。这话我回来没说过,不过那燕儿那张嘴,真能招事。说谁谁谁成绩不行,得花钱。她不用,她的成绩好,给家里省了多少钱……花这不是就传出去了。说没闲钱供孩子念书,这是说清平学不动,我跟她爸拿钱给她往上送的事呢。我当时的给气的。我给我家孩子花钱,我乐意。我是用你的还是朝你张口借钱了。跟我说那难听话。也是!人家孩子当警察了……”
“啥警察啊?”林雨桐就笑,“发警服就是警察了?”
等到年前,英子叫老三帮着来送年货的时候才说清楚了。
“就是保安。”老三耻笑,“说好听点校警,但这校警跟警察是一码事吗?”
真不是!
大部分高校的校警都是保安。只要个别的是协警,极其个别的,才是民警。
一个地级市的师院,没那么好的待遇,就是学校的保安。
干得好就留下,干不了卷铺盖滚蛋。
就这有啥好嘚瑟的。
“……整个都成了笑话了。”老三一副不愿提起的样子,“人家都以为咱家出警察了,结果雪梨他哥他嫂子,把事情宣扬了个遍。如今,都成笑话了。没见过谁家辍学打工跟他们两口子似的弄的跟多荣耀了不起的事似的。”
那可是够人笑话上大半年的了。
英子拿的东西,多是蒸碗这些东西。
今年她在靠着果园的地方养了两头猪,不喂饲料,就是食堂的泔水。年前把猪宰了,自家人吃都吃这种不喂饲料的猪肉。
“……这两年日子好过了,就又觉得饲料喂出来的不好了……”
老三这么说,林雨桐也笑,这是必然的趋势。
林雨桐也没叫老三空着走,批发了整箱整箱的鲜菜,黄瓜西红柿豆角辣椒水萝卜韭菜菠菜莲菜,半车厢的叫拉回去,该怎么分老三心里有数。
老三向来会做事,给林家了一些。给周文这些人也都挨个的送了。
这就把一多半给送出去了。
晚上回去又特意给徐天送去了,“每样都拿了四五斤的样……塞了两箱子……”
徐天叫徐强过去搭把手,“搬了再给你三叔送回去。这鲜菜不能再车上过夜,要不然得冻坏了。”
这就是得搬回去然后明儿再搬车上呗。
明儿轮不到自己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