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学生已将来德州官邸议事之军令,全部传达给了各部军将,却没想到。。。。。”方和一脸尴尬之色,欲言又止。“没想到什么?”颜继祖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没想到各部军将,除了陕西援剿总兵官曹变蛟,承诺马上前来外,其余军将,皆是一副不甚为意推脱敷衍之状。而最为可恨的,便是那祖宽与刘良佐!”方和恨恨而道。“哦,他俩怎么了?”方和一咬牙,大声禀道:“祖宽此刻,正与一众手下军将,摸牌聚赌,吆五喝六,在房中好不快活!见我来传达军令,竟是一脸不快,说什么要打完这一局再过来,亦不妨事。此人着实可恶!”颜继祖的眉头,顿时紧皱成一团。方和顿了下,继续道:“而那刘良佐,更是龌蹉之极。他身为一军主将,竟在这军营之中,强行奸.污良家女子,大逞***,真真堪称qín_shòu,我大明官军的脸面,都让此人给丢尽了!可怜那女子的凄厉惨呼之声,学生隔了许远,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下之愤慨惨然,何以言说!”方和说完这句话,极其恼怒地狠捶了一下自已的大腿。颜继祖胗色愈难看,颇为儒雅的他,此时牙齿咬得格格响。只是,现在的他,空有一个入援兵马总指挥的名号,却无权无兵,对这些嚣张可恶的军头,他除了咬牙切齿,痛恨不已外,又能怎么办呢?皇上啊皇上,现在大敌压境,形势这般艰危,你怎么就不派一个,能压得住这一众军头的人来管制这帮猖狂跋扈的家伙,反而硬要将这般尴尬为难的任命,压在我这样一个既无威信又无能力的官头上啊!颜继祖在心下,向千里之外的崇祯大倒苦水,也不知道,那名紫禁城中的皇帝,能否感受得到。整整过个半个时辰,各营的明军将领,才66续续到齐议事厅中。端坐在议事厅顶端的颜继祖,清楚地看到,那分两排散坐的明军将领,除了那陕西援剿总兵曹变蛟,尚是一脸严肃地端坐椅上外,其余各部将领,皆是一副表情涣散松松垮垮的模样。更有甚者,象辽东援剿总兵祖宽,竟抖着小腿,嘴中还哼着小曲儿,倒是来看戏一般。而他旁边的刘良佐,竟是一边歪歪扭扭地坐着,一边不停地用手揉着腰眼,看起来,方才**那良家女子,应是费了他不少腰力。看到这些人这般丑态,颜继祖压抑着心头怒气,努力用一种平静地语气问道:“各位将军,现在清军主力,足有六万余人,正从乐陵南下,直扑我德州而来,我等要如何守住德州,还望各位一齐拿个主意方好。”颜继祖一语未完,祖宽的大嗓门立刻响起来。“咳,这算什么事啊。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这清军既来,我等各部兵马,就分别守城便是,这又有何可议的呢?”祖宽话语一完,一众将领亦纷纷附合。“就是就是,咱们总共有这兵马近两万人,分守四城,又是以逸待劳之势,清军纵来,又有何惧?”刘良佐先捋须附合。“对对对,只要不出城与跟清军野战找不痛快,这德州要顺利守住,却应该没什么问题。”山东副总兵倪宠点头道。听了他二人话语,颜继祖心下稍觉轻松,只不过他的心里,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这时,曹变蛟从一旁低低地言道:“三位将军对这山东局势,这般认为,恕曹某不能认同。““哦,曹总兵有何高见?”祖宽敛起笑容,脸现冷漠之色。“颜巡抚,各位将军,本兵以为,那清军势大,战力强悍,我军若只是这般一盘散沙地分兵守城,却没有一个强有力的统一指挥的话,纵能守住德州,只怕亦会损失惨重。且对整个山东局势,无所匡益啊!”听了曹变蛟的话,一众将领中,有人脸上开始显出沉吟之色,而祖宽心下,却是极为恼怒。现在德州之地,虽然有了颜继祖这个名义的总指挥,但大明官军的状态,倒也确是一盘散沙,与没有领差不多,这一点,祖宽其实也心下暗暗认同。只是那曹变蛟,说什么纵然守住了这德州城,却对整个山东的守卫局势无所匡益,这话,祖宽却是绝不同意了。“曹总兵这话说得倒是怪啊,怎么我军守住德州城,反而这山东局势,会无所匡益愈崩坏?”祖宽脸色愈不善,他冷冷道:“阁下这番高论,本兵粗鲁无知,无法理解,倒想听曹总兵好好分析一番。““对啊,怎么守住这德州城,反而对整个山东局势没有益处,这等怪话,真真从何说起?“旁边的其他将领,亦是十分不满。曹变蛟一声轻叹,对各位说出了自已的真实想法。“诸位,以曹某看来,我德州守军兵马众多,守住德州城,虽会费上许多兵马,却当可无忧。那清军极可能会尝试进一番,现难于骤克后,便极可能就此绕过德州而去,从而径直攻打我军驻防薄弱的济南、兖州等地,如此一来,这鲁中一带,却是危矣。““咳,那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朝廷只是要咱们守好德州,这济南与兖州,朝廷自有对策,却不需咱们来操心吧。“刘良佐在一旁大咧咧地说道。听了刘良佐这般毫无责任心的话语,曹变蛟与颜继祖二人,不觉皆皱起了眉头。这叫什么话?!如果清军顺利攻下济南与兖州,那德州将会陷入粮草断绝腹部受敌的极大困境,最终只怕亦难守住,而沦为清军口中之食。这唇亡齿寒这般浅显的道理,这刘良佐竟完全不放在心上,此人这般态度,实实令人齿冷。倒是山东副总兵倪宠,从旁边轻声插话过来:“曹总兵说得有理,有道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那济南一克,则德州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