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便是那原正蓝旗主莽古尔泰之长子,额弼纶?!”
听到额弼纶自报家门,李啸几乎不敢相信自已耳朵。
随即,未等额弼纶回答,李啸便拧眉喝道:“哼,你这般说辞,无有对证,本官如何信你?”
额弼纶苦笑道:“李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如大人愿意,在下可把这段时间的金朝动乱之事,以及在下为何出逃明国之缘故,一一对李大人详细说明。”
李啸沉吟了一下,准许他讲下去。
额弼纶见李啸同意,便将后金内部动乱一事,以及自已出逃明国的缘由与经过,一五一十地对李啸全部说完。
听完额弼纶的讲述,李啸的眉头紧皱,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稍觉遗憾。
原本他以为,自已这么散布流言,将会逼得正蓝旗起兵造反,甚至能让德格类提前动手将皇太极干掉,那样的话,便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退一步来说,如果不能做到这点,那么让能正蓝旗与后金全面开战互相厮杀的话,也能让皇太极大伤脑筋,最终导致后金国力大损。
只是李啸没有想到,那皇太极出手如此狠辣,竟迅速解决了正蓝旗主德格类,然后对谋反的余党又打又拉,最终让其四分五裂一团散沙。而那些驻于后金各处的正蓝旗军兵,在后金朝廷严密的监视下,因缺乏有效的统领,最终被轻易的各个击破。
鞑酋皇太极,真枭雄也!
这样的结果,与原来的历史相差无已,李啸不由得感叹,想耍个花招投机取巧,便要改变历史大势的想法,何其可笑!
当然,李啸的努力也不是毫无用处,他这番强行改变历史的作为,让原本被凌迟处死的正蓝旗左梅勒额真屯布禄不知所踪地逃亡,另外,原来已被处死的原正蓝旗甲喇额真额弼纶与豪格的妻子卓那希,都得以活了下来,并落到了自已手里。
卓那希,这名在原本的历史中,已被豪格亲手斩杀的可怜女子,因自已的强行改变历史,竟得到了活下来的机会,这运数穷奇,岂可道哉。
李啸心中轻叹一声,便对额弼纶说道:“我大明土地广大,你二人完全可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活下去,你却为何要来投效本官?”
额弼纶脸上又一阵苦笑:“若在下未得遇大人,可能真如大人所说一般,在明国隐居度日,了此一生。便现在遇上了大人,我却不心甘再这般消沉下去。”
“哦,却是为何?”
“李大人,你当日仅凭手下军兵两千余人,便能在那宣府镇金家庄堡,抵挡了我正蓝旗大军近万人,以我看来,大人这般英勇豪杰,这般功绩卓著,虽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矣。此战后,大人之英名,遍传我正蓝旗上下。故现在得遇大人,额弼纶心甘情愿,愿为大人效力。”
额弼纶长叹一声,又接着说道:“况且,在下今年才26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实不想就这般碌碌无为了此残生,我恳请能在李大人军中效力,却也是希望,将来若能杀回辽东与金国,定要取了皇太极与豪格的狗头,方解我心头之恨!”
李啸直视着额弼纶充满愤怒的眼神,面带微笑的他,心下却在快速地思量。
本来,按李啸原先的想法,他是打算杀尽爱亲觉罗家族之人,方解心头之恨。现在这个额弼纶这般机缘凑巧来投,却让他有些犯难了。
真的要一刀杀了这个走投无路的家伙么?
李啸沉吟良久,最终决定,还是要收留他。
这个被皇太极逼得走投无路的额弼纶,现在向自已表态效忠,应是一片真心,毕竟,如果他不想碌碌一生的话,投入李啸军中,却是他唯一可走之路。
此人若能尽心效力,将来反攻后金之时,如果利用得当,身为莽古尔泰长子的他,应该对正蓝旗余部还有相当的号召力,相当于在后金军中,埋入了一个隐藏的炸弹。
而且,如果将来这个额弼纶能在自已手下获得重用的话,也可以很好地对后金统治阶层,进行有效的分化瓦解。
毕竟,前世的一个伟人也说过,要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去争取胜利。李啸相信,这个额弼纶,将在自已手里,发挥独特的功用。
李啸抬起头,微笑道:“好,额弼纶你有这般心思,本官却不吝于给你一个机会!从今之后,你便在我赤凤营玄虎重骑中效力,从一名普通重骑兵做起,来日若立军功,本官亦会同样给你升官封赏!”
额弼纶一脸惊喜莫名之情,急急跪地打扦:“奴才谢李大人收留之恩情,定当竭力尽死以报!”
李啸笑道:“收起你们女真人的一套,你现在入了我军,便要按我军中规矩行事,待返回山东后,你需割去辫子,日后蓄发并着我汉服,从此与你之过去,彻底划清界线。”
额弼纶听冯式翻译完,却立刻大声说道:“李大人,何需等到返回山东,在下现在就割了辫子,以明心志!”
李啸大笑,令冯式解下身上解首刀递给他。
额弼纶接过刀子,牙关一咬,一手攥住辫子,一手握刀,贴着头皮贴发辫割尽。
“好,果是条决断分明的好汉!李某再告诉你,你来我军中,并不是唯一的女真人,那伊尔根觉罗阿山的大侄子查塔及其手下女真军兵,现在亦在我军中横行队效力,你将来,却可与他一见。”李啸笑吟吟地说道。
额弼纶大惊道:“不会吧,当日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