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总走后,孟听云就进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些公司的事儿。
”我说道。
“他没再骂你?”她问道。
“当然没有。”我说道,“再说,你爸那也不是骂我,他那是恨铁不成钢。”
“真是好笑。”孟听云说道,“他凭什么要求别人都变成他那样?”
“孟总那样,毕竟是现在这个社会标准下的成功人士。”我说道。
“成功?”孟听云冷笑,“你真觉得那样就很成功吗?”
我一愣,在我毕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我想,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孟总不光是有点小钱那么简单,长海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商业帝国了。这样的巨富,难道还不算成功么?
而现在,我心里似乎确实不那么强烈的认同了,尤其是在进了长海以后的这段日子里,看到了太多成功背后要背负的东西,那些东西,别说背着了,看着都太累太吓人。
当然,当着孟听云,我自然不能这么说,否则会让她对孟总更加的有偏见。
“别这么说,毕竟每个人的处世准则不同。”我说道,“孟总的成功是大部分人认同和羡慕的成功,再说,他的确也对我有知遇之恩,教了我很多有用的东西。”
孟听云无奈的摇头,说道,“我可不想你以后变成他那样的人,如果你以后也有个女儿的话,她也会和我一样憎恨这种所谓的成功。”
我笑,“别扯那么远,我到现在连老婆都没有呢,哪儿来的女儿。”
“你和她……还没有和好?”她问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这事儿还过不去了呢?”她说道,“我看你还是听我的吧,让我去跟她说,这种事儿,女人和女人好谈。”
我苦笑,“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事儿。”
“德行。”她说道,“我更懒得管你这破事儿,只不过我是觉得心里有负罪感,尤其这次你又这么……”
“你完全不必负罪,”我连忙说道,“这只是作为你的男性同事和男性朋友在那个时候应该做的事而已。”
“拉倒吧。”她说道,“这年头,会在危难时候为你挺身而出的,有几个人呢。”
我一愣。
她说道,“说实话,我倒宁愿你别那么做,这样我就不欠你了。这些年都是别人欠我的,我也都习惯了,忽然欠着别人的,倒有些不习惯了。”
“你本来也不欠着我。”我说道,“我就是不帮你,他们揍完你也得揍我,效果是一样的。这伤是怎么都会有的,所以你完全不必内疚。”
她笑了,说道,“你这人……相处越久吧,越觉得……”
“觉得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她忽然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曾经这样奋不顾身的救过柳如月?”
我一愣,“有过吧,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吗?”
“那她是不是特别的感动?”她问道。
“嗯,是啊。”我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说道,“就是觉得那个时候,你特男人,让我有安全感,当然,也有那么一丢丢的感动。”
“一丢丢?那看来让你特别感动还真是不容易。”我笑道。
“其实……是挺感动的。”她喃喃道。“在我成长的那个环境里,懂事后见到的大部分都是尔虞我诈的算计和人情冷漠的薄凉。所以……”
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连忙说道,“行了行了,你别在这儿假客气了,你还是没心没肺一点吧,我看着还自然点。你这个样子,我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讨厌!”她埋怨道,“我发现你这人就不能跟你好好说话。”
“没事儿,我也习惯了,你赶紧回你病房躺着歇着去吧,我有点困了。”我说道,“别打扰我休息。”
“我一个人回病房也是无聊,在你这儿坐着吧,也能照顾照顾你。”她说道。
“你也是病人,你还照顾我。”我说道,“赶紧回去吧。”
“没事儿,你睡你的,我在这儿刷会儿微博。”她说道。“过一会儿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只好闭上了眼睛,其实我不困,我只是想柳如月了。
而且是很想。
我发现人在受伤的时候,就会变得格外的脆弱,不论是身体受伤,还是心理受伤,你都会脆弱到很想那个你想要见到的人。
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打给她,如果她知道我是为了孟听云受伤的话,恐怕会更加误会。
而且,我也怕,打过去以后,她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状态,让我更加难受。
我不知道这两天,她的内心有没有什么变化,会不会回想起我们之前的好,想起我们曾经历过的一切,想起我曾为她付出的和带给她的感动,有没有稍微些许动容呢?
正想着,忽然间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柳如月打来的,不禁心里一阵狂喜,难道是她知道了我受伤,要过来看我?还是她想通了,想要跟我谈谈?
我光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接电话。
“赶紧接吧,再不接她就挂了。”孟听云说道。
我连忙接了起来,“喂。”我故作平静的说道,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
“哦,于浩,你晚上回去吗?”她问道,夹杂了吵闹的音乐声,估计是在演出现场。
我一愣,她是想要回家跟我谈?心里不禁又一阵澎湃的喜悦。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