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之内,凡成和那名叫吴哥的男子,躺在猩红的血泊之中,生死不明!
“好了,差不多了,压住止血棉球,最近不要剧烈运动,”护士的声音在刘璐的耳边响起,将她从回忆中惊醒,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血已经采完了,她下意识的按住棉球,刚想站起身, 却感觉到一阵头晕,却是输血之后一时没有适应。
“护士,我的同学,他的情况?”刘璐强忍着难受,忐忑的问道。
女护士看了刘璐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同情,“你的男朋友,情况恐怕不太乐观,失血太多了,能不能救回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却是将刘璐当成了凡成的女友。
刘璐听了欲言又止,现在再解释这个,并不重要了,她的脑子里全是护士所说的话,眼眶不自觉地变得红了,那个在黄昏中与政纪和自己一同欢笑着的男孩,那个开朗乐观的男孩,就要离开大家了吗?这一切如果是一场梦该多好?梦醒了,又能在教室里听到凡成那独特的充满乐观的声音,看着他带着一丝贱贱的淘气的笑容,如果,政纪知道了,恐怕一定会很着急吧?
想到了这里,她摸摸口袋,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已经没有了。
“护士姐姐,求求你,一定要尽力救救我的同学,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刘璐将脑海中复杂的思绪抛开,恳切的看着护士说道。
“我会尽力的,”护士拿着血包,快步走向了手术室。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刘璐,凡成到底会不会有事呐”,门口,吴欣梅抱着胳膊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泪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脸庞流下,虽然她接近凡成的目的不纯,可是所谓日久生情,所以即便她的心里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这么多日的相处下来,她也是感情动物,怎么会完全的铁石心肠,更何况,凡成还是为了她俩才躺在了手术台上。
“欣梅,没事的,凡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的,你相信他!”刘璐强忍着背上,强自安慰着吴欣梅,眼里却是酸涩的难受,只怕下一秒钟泪水也会忍不住滴落。
生命是一首终究会谢幕的长歌,生活却是一盘永远也解不开的棋局,距离仙女座两百万光年的这个太阳系的蔚蓝色星球上,无数的生命像是置生于这个庞大的棋局之中,这个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运作存在着的棋局,带着世人无法挑战的惯性力量,像被地球引力吸引的月球,亘古的旋转在看似广袤实则狭小的空间里。
有些地方,我们永远到不了;有些事情,我们永远做不到;有些承诺,从来就只有伴随着当初的夕阳沿着山脉落了下去,消失到没有一点回音。
没有人可以保证永远,连续剧能够看到结局,但生活却不能看到结果,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有把握还一直走着当初的路,牵着当初紧紧握住的手,但同样是因为它的不确定性,一个好的水手,不到风浪肆虐的最后的一刻,决不放弃自己的所乘的船只,因为喜怒无常的大海,远比甲板更为凶险;但真要到了船倾人亡的地步,他也会断然跳船,为求生而战的内心,容不下丝毫的留念。
“你们是凡成的朋友吧?我替他谢谢你们了,”这时,凡成的父亲按着胳膊上的针眼,看着门口的两人问道,语气中带着的沉重和悲伤显而易见。
“嗯,”两人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成儿,他会变成那副样子?”凡成的父亲眼睛通红的看着两人,目光灼灼的说道,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砍成那个样子,旁人是无法感受到他那种仿佛胸膛都快要燃烧的感觉,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生仇大恨,会让对方将一个高中生砍成那个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亲手拿着刀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将他们给予孩子的痛苦十倍的还回去。
“叔叔,都是我们不好!”不问还好,他一问,刘璐和吴欣梅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的告诉了凡成的父亲。
“这群人渣!”凡成的父亲双目通红的用力的锤了墙壁一拳,他的脑海中好像脑补出了自己的儿子被那些无法无天的小混混们一刀刀砍着的模样,越想,他的心跳的越快,牙关紧紧的咬着,恨不得生啖其肉!儿子是为了保护同学受的伤,没丢他老子的人,想到儿子平日里的音容相貌,他的鼻子一酸眼眶不禁红了红,莫道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着,室内是忙碌的医生,而室外,则是愁云惨淡的众人,这一夜,几乎是谁都没合眼,凡成的母亲更是哭的眼睛像是个桃子一般红肿,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室门口,只要有人出来,就会像溺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每个人,都在心里为凡成祈祷者。
”叮咚“伴随着手术室门铃一声脆响,主治医师满脸疲倦的走了出来,而在走廊椅子上的凡成父母,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猛的清醒过来,三步两步走到医生的面前。
”医生,我家孩子怎么样了?“凡成的母亲目光含泪的问道。
”经过抢救,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不过能不能醒来,还要看他的意志力了,毕竟被砍了二十多刀,失血太多,脑部供血不足,很可能会引起一部分脑部的问题,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一般来说,病人最终能完全康复“,医生看了眼门口的人,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