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辉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嫌疑人就是政纪。
他忘不了昨天临走时,政纪那最后一眼,那仿佛冰冷的如同寒冬腊月一般的眼神。
李辉揉了揉头发,自己当时真是钱迷了眼,作死啊!
你说他没事聊扯政纪干啥!人家和自己比起来,就是大树和蚂蚁的区别,百亿的身价,搞自己不和玩似的,当时还觉得谢龙能保自己,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个小时,或许十个小时,四周安静的仿佛墓穴一般,李辉感觉自己就像被遗忘了一般,黑暗逐渐的吞噬着自己,肚子里早已饥肠辘辘,他感觉自己要疯了!
“来人啊!来人啊!”李辉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的敲着门,大声的呼喊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厚重实木门的砰砰声。
没了力气的李辉,颓然的坐在墙边。
他甚至有一种猜想,对方是不是要饿死他!
又过了不知多久,门缓缓的被推开了。
朦胧中的李辉,似乎感觉到一丝光亮,然后眼前猛然亮起一片白光,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的刺激下,泪流满面。
“哒哒哒,”皮鞋声在光华的大理石地面上响起。
隐约间,努力睁大眼睛的他看到进来的人影,身材不高,中等,是个男的。
“哗啦”一声,男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他。
“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来?”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是什么人,要我交代什么?”李辉来不及擦脸上的泪,急切的问道。
“看来不太老实啊,”男子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挥了挥手。
“啪啪!”身后走出一名戴墨镜的汉子,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光扇在了李辉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告诉政老板,我李辉认错,请他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李辉鼻青脸肿的喊着,生怕喊得迟了再挨两巴掌。
“政总可没你说的那么老,”侯亮平哼了一声道。
果然是政纪!李辉心里一惊。
“大哥,我真的错了!政总要打要罚,我都认!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只求大哥给我条路,”李辉倒也光棍,看到局势明朗,马上改弦易辙。
“现在看来,你倒也不是很蠢,不过今天这事儿和政总没关系,全是我看不惯你们的所作所为,你明白吗?”侯亮平看着李辉说道。
“明白,我都明白,您刚才说的我都忘了,”李辉连连点头,心里明白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任何可能的风险,手下都会主动出来担着。
一个小时后,李辉鼻青脸肿的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看着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恨不得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去呼喊,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宝贵。
坐车离开的李辉,最后看了眼二楼的窗户,一个人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
“政先生,都弄好了,”侯亮平恭敬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口供和资料,看着负手而立的政纪,低下头说道。
政纪转过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声好。
对付这样一个小人物,并没有多少成就感,也没有多少值得高兴的。
正是源源不断的类似李辉这样的小人物,断送了华国足球的曾经,现在,甚至还有未来。
这是悲哀,而不是幸运。
“你办的这是什么事!我tm出国两天怎么就整出了这幺蛾子!你是干什么吃的!”
谢龙埋低了头,默默的承受着面前中年男子的怒骂,报纸砸在脸上砸的生疼,他却一动都不敢动。
“主席,这不怪我,是对方欺人太甚,小看咱们啊!”谢龙不甘心的说道,黑色的眼圈如同熊猫一般。
他已经上满是抨击他们的新闻,让他如何能闭上眼。
“小看咱们?你不要把足协和你绑在一起,政纪是谁,你去惹他?你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干吗拉上我?你自己惹出的事,自己去擦屁股,你辞职吧,”刘储源冷冷的看着谢龙道。
谢龙猛然抬起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刘主席,您是在开玩笑吧!”
刘储源啪的一拍桌子,“开玩笑?我现在看着像开玩笑嘛?你自己上网去看看,你我都被骂成什么样了?已经有大佬开始注意了,再不行动,难道你等纪委亲自来帮你?”
谢龙有些失魂落魄,纪委,这个词如同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只要斩下,他相信自己断无幸存之理。
“政纪不过是一个人,他再厉害,也无法对抗组织啊!”谢龙抬起头说道。
“一个人?你觉得一个人能掌握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能有百亿的财富?人家身后没人,能走到今天?再者,我说过,不要把你个人和足协混为一谈!”刘储源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谢龙。
“你放心,你引咎辞职,等风头过去了,我会再安排你的,”刘储源似乎不想把谢龙逼得太急,缓缓的说道。
“刘主席,现在说这话你觉得还有意思吗?您不要忘了,我做这一切时为了谁!你在澳门赌博的钱,又是从哪来的,没有我在前面累死累活的运筹帷幄,你能有现在的生活?”谢龙通红着眼睛看着刘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