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一行人来到馆驿门口,只见外面站着五个太监,后面跟着一队待卫。五个太监只有间的一人是空手,其余四个手里都端着一个大托盘,虽然是用黄绫覆盖,但也可看出,托盘里的东西是一套官服用俱。
而驿官赶忙给秦铮指引,道:“秦巡抚,这位万公公是专门给您送官服来付。”
秦铮点了点头,向万海澄拱了拱手,道:“万公公一向可好。”
万海澄下看了看秦铮,语调平和道:“这位是新任的山东巡抚秦铮秦大人吗?”
秦铮道:“是在下。”
万海澄点了点头,仍然用没有感情的语调道:“好啊,好啊,咱家这一次可是奉了太后、皇的差遣,来给秦大人送官服顶戴,并且教秦大人演礼,以免明天见了圣驾的时候失礼。”
秦铮点了点头,道:“有劳万公公了。还请先进馆驿里说话。”说着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万海澄也不客气,昂首阔步,走进了馆驿里,其他四个小太监也都跟着鱼贯而入,邓永俭、刘宏杰,张建平等人跟在后面,见这几个太监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也都颇为不忿,张建平低声道:“死太监,连根把都没有,神气个什么?”
邓永俭到底是识大体的人,底声喝叱道:“都少说两句。”
秦铮陪着万海澄一起走进馆驿的大厅,并将主座让给万海澄。而万海澄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主座,其他四个小太监分左右站在他的身后。
驿官奉茶来,万海澄喝了一口茶,又看了看坐在客座的秦铮,道:“秦大人啊,你们原来是海外遗民,归附我大清一下子做到了巡抚,不说是一步登天也差不了多少,这可全都是太后、皇的恩典啊。”
秦铮心里想着,这个死太监不让自己试衣服,尽东扯西拉的干什么,不过虽然是这样想,但嘴里却依然是是“啍哈”的敷衍着答应。
万海澄自然看得出秦铮敷衍的态度,心里也不禁有些恼火,这伙海外华人也未免太不懂事了,看来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是不行的,于是道:“虽然说你们打败了洋人,但那也是托了太后、皇的鸿福,可别自以为是,而且我们大清国可是讲规据的,不你们在海外的那一套, 即然来了大清国, 你们那一套可都要收起来。”
秦铮当然听得出来,万海澄的话里带刺,分明是来找荐的样子,心里也不禁起了疑惑,难到是慈禧派他来试探自己的态度吗?而其他人心里也有气,但见秦铮没有说话,也都没有作声。
而万海澄见自己说了聿半天,秦铮还是没有反应,心里也不禁来了气,道:“秦大人,难不成你们久据在海外,连国的规据都忘了吗?还是说你们海外根本没有规据。”
虽然秦铮还吃不准他是什么用意,但挑恤的意味越来越强,心里也不禁有气,不管这个死太监是什么用意,自己可也不能太软弱了,于是道:“我们在海外当然有我们的规据,只是不知道这大清国到底有什么规据。”
万海澄自然也听出秦铮这话里带呛,他在皇宫里也是有一号的人物,而且还是李莲英的干儿子,平日那个王公大臣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还从来没有被别人反呛过,因此把眉毛一立,道:“既然你们不懂大清的规据,那么咱家来教教你,别看朝廷封你个山东巡抚,不过这一身官服,”说着,他向后一指,“可也不是那么好穿的。”
这个时候,秦铮才算明白了五六分万海澄的用意,不怒反笑道:“哦,怎么不好穿?这不是皇赐下来的官服吗?”
万海澄道:“官服是皇赐下来的不假,但可也是咱家给你送来的,咱家是什么人?那可是待候太后老佛爷的人,可不是伺候你的,给你送官服来,还教你演礼,那可是你的福份,难不成你还真当了自己是个人物吗,耽误了咱家伺候老佛爷的功夫,这损失你赔得起吗?”
这时不光是秦铮,连其他人也都明白万海澄的用意,原来折腾了这么半天,是想要钱,因此也都看向秦铮,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秦铮当然知道,太监向官员索要财物,是清廷的潜规则之一,据说当年左宗棠平定新疆的叛乱,立了拓边大功,两宫皇太后大喜,招他面圣奏对, 并且赐给他先帝咸丰戴过的墨晶眼镜一副。没想到太监们贪财,捧旨颁赐眼镜时,向左宗棠敲竹杠:想接这副先帝的眼镜,要付三千两白银。而左宗棠性情耿直,连曾国藩的帐都不卖,怎么肯吃这口鸟气?什么“先帝眼镜”, 老子不要了眼看事儿要糟,还是李鸿章顾全大局,私下解囊代他出了三千两,才买下了眼镜送给左宗棠。
这个段子未必是事实,但也说明太监们索要财物的胆大妄边,什么事都敢要钱,什么人的钱也都敢要,今天据然被自己碰了。当然也不排除是慈禧故意纵容,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过给慈禧磕个头到是可以,但要给太监行贿却不行,一来是没有那么多钱,当年左宗棠一付眼镜要3千两,这一套官服也肯定便易不了多少;二来算是有钱也不能给,开了这个口子,那以后还不被这批死太监们当肥羊牢,关建是现在清廷有求于穿越集团,根本没有必要讨好这些死太监,于是秦铮故意道:“我可没有让万公公来给我送衣服,如果万公公觉得给我送衣服耽误了伺候太后,怎么不辞了这差事,让太后差别人来呢?”
万海澄听了,差一点被气得吐血,也不知道秦铮是真不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