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胶州城里找了一家酒店,要了一个雅间,团团围坐了来了,马本初点了十几个菜,又要了两壶好酒,铺开了碗筷碟勺,很快就摆上了一桌酒宴。
其实这时还沒有到午饭的时间, 而且众人现在也都无心吃喝,因此酒宴摆好之后,一时间雅间却是无人发言,气氛十分尴尬。
马本初是东道,当然不能让气氛这样冷下去,因此只能免强赔着笑脸举杯劝酒,于是众人干了一杯之后,马本初自己就忍不住了,对刘宗泽道:“老大人,您到是说句话吧。”
刘宗泽苦笑了一声,道:“刚才我就说过了,我现在确实是没有办法,你们还让我说什么?”
这时陈迟道:“老大人,各位,既然你们都没有主意,那么我有一个办法,说出来让大伙听听,看看可不可行。”
马本初一听,顿像是抓住一跟救命稻草一样,忙道:“你到是说说看,行不行的,咱们再商议。”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陈迟的身上,就连刘宗泽也有些惊疑不定,难不成这个年轻人真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当前的局势吗?
陈迟道:“既然海外华人要抢走我们的田产,就是不让我们活了,那么我们也不能束手救擒,豁出去和海外华人拼了。不瞒大家说,北沟口村的万俞福来找过我,建议咱们大家联合起来,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人的出人,组织民团,准备器械和海外华人大干一场。”
听完了陈迟的话以后,刘宗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还以为陈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原来还是这一套,而且这里面也有万家的活动,这么来说万家到是真的在到处联络人手,准备要以武力抗拒海外华人,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海外华人的厉害之处啊。而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到是有两三个年纪较轻的人在神情上到是有些跃跃欲试,但大多数人却面带惊惶,由其是马本初,缩着脖子,面如土色。
陈迟看了看众人,道:“各位怎么看,说个话啊。”
马本初颤声道:“我们联合起来,能打得过海外华人吗?”
陈迟用力的一挥手,道:“当然打得过,海外华人再强也是外来人,在这里人地两疏,强龙难压地头蛇,而咱们都是本地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咱们把所有的佃农、租户、雇工还有其他农户都组织起来,就像平时对付山贼强盗一样,一起和海外华人干,就算海外华人再厉害,但我人多势众,一百个人打他们一个,还怕打不过海外华人吗?就算我们还是打不过海外华人,那也要把地都烧火撒盐,把田都毁掉,让海外华人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等陈迟说完之后,众人的脸色也都不禁大变,这个办法也未免太狠绝了,把田给交了,至少还有一条活路,无非就是做个普通的农户,但如果把田给毁了,不仅仅是得罪了海外华人,恐怕连这一带的乡民、乡亲也都得罪光了,这样的事情,众人可都是做不出来的,因此就连刚才几个似乎有些意动的人这时也都有退缩之意。
而这时刘宗洋的心里对陈迟的建议也颇为不满,且不说怎么能用烧田毀地这样的狠绝方法,海外华人得不着田,还可以拍屁股走人,但剩下的乡民怎么办,以后靠什么为生?就是想把众多的乡绅组织起来,成立民团和海外华人对抗也是白日做梦,因为刘宗泽十分清楚这些乡绅是什么角色,其中或许一、二个逞强斗狠、甚致是勾结土匪之辈,但大多数人其实还是普通人,让他们欺压良善之辈,打压佃农、租户到是可以,甚致是抵御强盗土匪也能顶上一阵,但让他们对抗海外华人这样庞大的武力,恐怕沒有人有这个胆量。
至于把佃农、租户、雇工、农户都组织起来和海外华人干仗,更是不可能,海外华人可不是土匪强盗,他们强收乡绅的土地,是要分给这些佃农、租户、雇工、农户的,虽然刘宗泽不相信海外华人会将所有的田地都分给乡民,但分出一部份还是肯定会的,因为他们在王家寨就是这样做的。
虽然刘宗泽对海外华人这样的做法并不赞同,得罪了所有地方乡绅,任何一个势力的统治都难以长久,但也不得不承认,起码在短期内,这会让海外华人赢得不少人心。因此这些佃农、租户、雇工、农户当然也不可能跟着乡绅们去和海外华人打仗。而陈迟还有万家,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就算他们不知道海外华人的全部实力,但也应该明白,盘据胶澳的徳国人就是被海外华人击败的,只是这样的实力,就绝不是乡绅们能对抗得了的。难到他们真的要和海外华人拼个鱼死网破吗?
这时陈迟对刘宗泽道:“老大人,您的意下如何呢?”
刘宗泽摇了摇头,道:“可不是我长海外华人的威风,灭我们的锐气,就算是把我们所有乡绅都联合起来,也不是海外华人的对手,到时候只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结果啊,贤侄,你还年轻啊,那里知道海外华人的厉害,所以千万可不要轻言和海外华人干仗了。”
听了刘宗泽的话以后,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声音虽然不高,但陈迟也听清了几句,基本都是不敢干或者是不想干的。陈迟也不禁有些冒汗了,咬了咬牙,又道:“我还有一个消息沒说,万家的一个女婿正在济南府的袁巡抚手下当差,任职统领,手下有5、600人,这可都是正规的国家军队,他己经答应王家,一但海外华人敢动武,他就会出兵来支援我们,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