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出租车,站到路边,在过往的人群中搜索,期望看到那张胖脸,可茫茫人海中,哪有何喜的影子?
怎么办?楚天齐在问过自己后,决定采取笨办法,沿着精英路边插卡电话走,同时拨打那个号码,以确定何喜是否来过这里。
于是,楚天齐又步行往回返了一小段路,从精英路的尽头走起,顺着插卡电话向前走去。每走到一个电话前,都会拨打那个号码。为了不顾此失彼,厉剑没有拨打电话,而是带着赵六跟在楚天齐身后。
平时看着路边的插卡电话很少,可真正一个个找去,却又显得那么多。现在已经经过了十多个插卡电话,每次拨打的时候,身旁的电话都没响起。而手机里不是“嘟……嘟……”的回铃音,就是“嘟嘟……”占线的声音。
有两次还闹过乌龙的事,手机里是占线声音,身旁插卡电话又有人正通着话,楚天齐便只得一边听着“嘟嘟……”的占线音,一边等着对方把电话打完。一次是只到对方通话结束,那个占线音也变成了回铃音,可身旁的插卡电话并没有响起,显然不是这部电话。
还有一次是,一个女人正在插卡电话上通话,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三个“盯”着自己的男人,便慌乱的结束了通话,连电话听筒也没来得及扣在话机上。楚天齐苦笑着摇摇头,把电话听筒扣好,再次拨打那个号码,可这部电话还是没有响起。
已经沿着路边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条“精英路”也马上就到头了,路的拐弯处还有一部插卡话机。如果这部电话还不是,那就只能到路对面,再沿着精英路往回走,继续试了。
拐弯处插卡电话那里,正有一个女孩在打电话。
为了不引起对方不必要的警觉和误会,楚天齐站在稍远的位置,照例拨打了那个号码。按他的理解,只要电话通着没人接,那就可以判断不是这个插卡话机,就可以到路对面往回找了。
“嘟嘟……”把手机放在耳边,里面是占线的声音。
楚天齐希望听到“嘟……嘟……”通着的声音,也希望那个女孩结束通话。如果这两项有任意一项成立,那么就不需要再等了。但是那个女孩显然煲电话粥上了瘾,而手机里也一直是占线的声音。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手机也拨打了一遍又一遍,但里面一直是“嘟嘟……”占线的声音。
实在等的麻烦,于是楚天齐又向前走了几步,离着那部插卡电话近了一些。他希望那个女孩能回头,这样就可以看到有一个男人盯着她,就可以“害怕”的走开了。可那个女孩儿打的正起劲,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不时“咯咯”笑着,根本就没有现身后的危险。
已经等了有半个多小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干脆就再近前一些,楚天齐来到了离女孩仅三、四米的距离,这应该已经是做为一个君子最近的距离了。否则如果离的太近,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忽然回头看到身后一个大高个,那还不吓出个好歹来?
君子距离是有了,可那个女孩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意思,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女孩不但会“咯咯”笑着,还会偶尔隔空对着话筒出“啵”的声音。
既然你现不了,那我就只有来点动静了。于是,楚天齐出了“咳咳”的声音。声音小了根本不管用,他只得又加大了动静,也加快了咳嗽的频率。
终于,那个女孩儿有反应了,但却不是对楚天齐,而是头也不回的对着话筒道:“不知道,可能是拾荒老头咳嗽吧。估计是晚上着凉了,要不就是出汗时阴着了。”
楚天齐大骇,女孩竟然把自己当成捡破烂的了。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对方一直霸着话机,而自己手机里也一直是占线的声音。如果离开的话,又担心错过;可要是不离开的话,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来当君子不好使,那也不能当小人呀。这样想着,楚天齐又向前走了几步,但这次不是直行,而是斜着向右前方走出,到了女孩侧面,离女孩约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只要女孩稍微偏头,或是用余光扫一下,自然能现楚天齐,可悲催的是,女孩根本就没有要现他的意思。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难道女孩不心疼电话费?就是市话的话,这么打下去也得好几十吧?楚天齐显然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女孩肯定就懒的考虑这件事。
不行,不能再等了。于是楚天齐走到电话机旁,隔着玻璃罩说:“小姑娘,差不多了,该结束了吧。”
女孩根本没有看向楚天齐,而是一转头,把后脑勺给了他。
对方显然是听到了说话,只是懒的理他而已。你不理我我理你,这样想着,楚天齐又绕到了另一面,再次隔着玻璃罩重复了刚才的话。
这次女孩有了反应,冷冷的回了一句:“对面有,用那个。没看见吗?”听声音不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个女人。
楚天齐一时无语,是呀,街边这些插卡电话都是一组两个,现在女孩占着一个,可同一组的另一部却是闲着的。一时也说不清,楚天齐干脆说道:“我就想用这部。”
“无聊,你……”女孩申斥过后,转头看到了楚天齐,表情立刻由寒风刺骨的冬季变成了微风和煦的春天,“为什么呀?怪不得我觉着老是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原来是你呀。你已经跟着我有一个小时了吧?”说着,女孩“咯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