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克摁下暂停键,看着张天彪:“张副局长,不用再听了吧?”
张天彪没有理对方,而是牙关紧*咬,胸脯不停的起伏着。
“这是当时现场的录音,大家都听明白了吧?双方说的清清楚楚,根本不存在误会。硬要说误会的话,那只能是交警没想到对方会找到县领导。”说到这里,孟克话题一转,“我以纪检组长的身份建议,对这名交警队的警长记过一次,罚款六百元,并撤消警长一职,调到县辖省道公路做普通交警。”
“孟组长,这未免也太苛责了吧?”曲刚及时插了话。
孟克直接反问:“曲副局长,一事一议,没有深究,应该算是‘教育为主’吧,何谈苛责呢?”
“孟……你……哼。”曲刚吐出了几个字便不再言声。
楚天齐重重咳了两声,待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才说道:“刚才张副局长讲了调查经过,孟组长又对相关情形进行了更正还原,事实已经很清楚。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举手表决吧。同意孟组长处理意见的,请举手。”说着,他率先举起手。
孟克自然也举起了手。
六个人中已经有两人举手,过了一小会儿,还是只有两人举手。楚天齐不由得心中疑惑,把目光投向身旁的人。就在这时,张伯祥举起右手,紧跟着常亮也举了起来。
长嘘了一口气,楚天齐说道:“四人赞同,不用再做反对和弃权表决了吧?”
“我保留意见。”张天彪气呼呼的说道。
“杨主任,赶快把这个决议形成文件,会后由我签批,在全县范围通报。”说到这里,他又补充道,“再加上一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不但要对相关人员加重处罚力度,尤其要对部门负责人做出降职、调离等处理。大家没意见吧?”
自然没人接话。
“好,没人反对,那就这样。散会。”说完,楚天齐率先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
一间餐饮包房里,曲刚、张天彪相对而坐。
桌上的菜就像没动筷子一样,但瓶中的白酒却已经所剩无己。
盯着手里把*玩的酒杯,张天彪缓缓的说:“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他总是跟我们过不去?我也没把他儿子扔枯井呀。”
曲刚苦涩的一笑:“天彪,今天是那个‘孟老轴’跳的欢,他不过是加把火。”
张天彪“嗤笑”道:“曲哥,你怎么也自欺其人了?那个死老孟不过是个传话筒,还不是在说他讲意思?昨天我就说过,他肯定会耍鬼主意,肯定会和我们过不去。他的眼里谁都没有,包括上头的人。”
曲刚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咚”的一声,把酒杯放到桌上,长嘘了几口气,才说:“先不说他了。我就纳闷了,那录音是哪来的?”
张天彪摇摇头:“不知道。难道现场有他的探子?不能呀,那天他还没上任呢。”
“天彪,你那个外甥也是个笨蛋,怎么什么话都说?现在让人抓*住把柄了吧。”曲刚埋怨着。
“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张天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说道,“我真就邪门了,怎么一到星期五他就整事,就收拾我们?难道黑色星期五就是这么来的?”
“是哦,他到任那天是三月八号,当时逼着我向他敬礼。二十二号开班子会,他又抛出这个投诉信,让我们不得不钻圈套。二十九号开全体干警大会,他在会上风头出尽,而我们却在晚宴上丢了大丑。今天是四月五日,他又推翻我们的结论,把我们的人发配了好几个。这可都是星期五,还真邪门了。”说着,曲刚举起酒杯,“来,干一杯,驱驱邪。”
“哎,驱驱邪。”张天彪叹口气,也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