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楚天齐送到家,司机小孟进屋问候了二位老人,稍坐一会儿就走了。
看到儿子回来,尤春梅非常高兴,而且还是专车送回来的,更觉有面子。
楚天齐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回家了,母亲拉着他的手,来回看个没够。看着看着,尤春梅眼圈一红,泪珠掉了下来。
尤春梅摩挲着儿子的手,念叨着:“狗儿,你可瘦多了,看你脸色多黑,眼窝那么深,工作挺累吧?工作得干,也得注意自个身体呀,照这样下去可不行,还不得累垮了?你要是身体累坏了,我们可”
“你这人,儿子不回来的时候,你天天盼着。今儿回来了吧,你又哭天抹泪的,叨叨个没完。”楚玉良打断了老伴的话,“你要是真心疼儿子,就让他休息休息,就多说点高兴的事,真是的。”
“去你的,我这不是惦记儿子吗,谁像你一天都是张冷脸,就跟个木头人似的。”尤春梅抢白了老伴一句,又对着儿子说,“狗儿,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去做。”说着,就要往外屋走。
楚天齐阻止了母亲:“妈,这才几点?我刚吃过午饭,不饿。”
“对对,是有点儿早。你在哪吃的?”尤春梅慈爱的看着儿子,“是不是在乡里吃的,那个开车后生不就是乡里的吗?”
楚天齐点点头:“是,是在乡里吃的,和俊琦一块吃的。”
尤春梅看了老伴一眼,会心的一笑:“我就说儿子先去看小宁姑娘了吧?你还说我瞎猜。”然后把头转向儿子,“对,先看小宁姑娘对,这说明我儿子心疼人,知道心疼自己媳妇的人,都是好男人,别跟有的人学。”
母亲的话里既透着对儿子的赞赏,也有一丝吃儿媳妇干醋的意思,还有点儿拿话挤兑父亲的意味。楚天齐脸一红,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楚玉良鼻子“哼”了一声,显然是听出了老伴话里的意思,以此来表示对老伴说话的不屑。
“狗儿,小宁姑娘真是个好孩子。过一段儿就来家里看看,每次都带好多东西,还问家里缺什么,有什么需要她办的。只要一进门,不是帮我烧火做饭,就是跟我俩嘘寒问暖的,我就认定这个儿媳妇了。这么好的姑娘哪找去?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又那么懂事,真是打灯笼难找。”说着,尤春梅“扑哧”笑出了声,“那小屁股看着不大,可是肉肉乎乎,滚圆滚圆的,指定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又来了,又来了。成天就盯着人家姑娘看,把人都看毛了,真是老没个老样。”楚玉良抢白着。
“老东西,我说什么都不对,我看怎么啦?那是我的儿媳妇,我想看就看。”尤春梅说着,话题一转,“老东西,你可不能随便乱看,那才是为老不尊呢,你可是老公公。”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楚玉良甩下一句话,就要下地出去。
尤春梅一伸胳膊:“老实待着,上哪去?狗儿好不容易回来,咱说说他的终身大事。”
楚玉良白了老伴一眼,又从炕沿挪到了里边。
听母亲又提到宁俊琦,楚天齐心里很不是滋味,真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接话,心也飘到了她那里。
看到儿子呆楞楞的出神,尤春梅一笑:“狗儿,想什么呢?说说你和小宁姑娘的事吧。”
“啊,什么事?”楚天齐含糊的问着。
尤春梅拍拍儿子的手,说道:“狗儿,高兴的昏头了吧,当然是你俩的婚事了。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都二十八了,跟你一般大的,他们的孩子都上学了。我知道,你们是公家人,结婚要晚,不过现在这岁数也够晚的了。要是再不结婚,女的生养都不好生,好端端的还得在肚上开刀往出拿。
我问过小宁姑娘,她和你是同年的,月份是八月,就是忘了问她是阳历阴历了。要是阴历的话,就比你大一个月,要是阳历的话,就和你同月,也应该是七月份。咱们农村生孩子都是按阴历算,城里人一般是按阳历,说不准你俩还是一天生的呢,你看这缘分多好。我看你就再问问她,最好把生辰八字也要上,我找人给看看,给和和属相。这也就是一个老理儿,其实只要两人对脾气,就肯定能和。有人八字倒挺和,还不是一吵吵一辈子。”说着,尤春梅看了老伴一眼。
知道老伴又捎带着编排自己,但楚玉良并没有搭话,只是鼻子又“哼”了一声。
“妈,不着急。我是二十八虚岁,周岁是二十七,着什么急?”楚天齐现在哪有这心情,便搪塞道,“城里好多人都是过了三十才结婚的。”
“城里是城里,乡下是乡下,城里论周岁,村里就论虚岁。孩子在娘肚里那一年也得算上,十月怀胎不能忘,这是老理儿。”尤春梅说的头头是道,“我知道,城里人有的结婚是晚,还有的一辈子不结婚,有的两口子连孩子都不要,还说是什么什么克家庭。要我看,不结婚的、不要孩子的,都是不孝,‘百善孝为先’嘛!这不光是不孝,还是不忠。你想啊,都不结婚,都不要孩子,那以后的人还不得绝根了?没有传宗接代,没有人了,这么大的国家靠谁去建设?我看他们就是自私。”
可能是觉得话扯的远了,也可能是觉得刚才的话有点不受听,尤春梅又把话头拉了回来:“城里乡下不同俗,这我知道。你生在乡下,咱们就得跟乡下后生比,你现在早就到结婚年龄了。对了,你见过他父母没有?到了该见时候了,要是方便的话,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