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看都没看,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于胸前,冷声道:“怎么?你也是大病,也需要到大医院复查,也需要手术、化疗?”
“我……主任,你怎么知道?”任芳芳说着,看了看王文祥。
“我怎么知道?你们财务股都开始批发这东西了,我能不知道?说,你俩谁抄谁的。”说着,楚天齐一巴掌拍到了桌上,“轮到干活了,都推三阻四的,我就奇了怪了,要得病都得病,还都是大病,有那么巧吗?还是财务股有什么说法?”
王文祥走到桌前,拿起任芳芳和郝玉芳的假条看了起来,看完后,说道:“小郝,干工作怎么能这样呢?即使工作有困难,也不能装病呀,这可不好。快回去吧,好好工作,不要使性子,怎么还到主任办公室闹腾了,太不像话了。”
“王副主任,你偏心,凭什么就说我是装的,你怎么不说任股长呢?”郝玉芳又冲王文祥嚷了起来。
“你……”王文祥气的真想给这个小老太太一巴掌,但还是忍气吞声的说,“小郝,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任芳芳也在旁边嚷了起来:“郝玉芳,你请你的假,牵扯我干什么?”
“我不管,领导就是偏心,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人。”郝玉芳又哭了起来。
任芳芳竟然也见样学样,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要哭去别处哭去,就冲你们这个样,谁都别想请假。”楚天齐一瞪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呜呜呜……”
“呜呜呜……”
两个女人来了个“二重哭”。
“主任,要不这样,我来做做他们的工作。”王文祥当起了老好人。
“好啊,你行吗?”楚天齐一翻眼皮。
“我试试,我试试。”说着,王文祥一手推着一个女人,走出了屋子。
看到三人走了出去,楚天齐点着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王文祥带着任芳芳和郝玉芳又回来了。
王文祥陪着笑脸,走上前来:“主任,说通了”
楚天齐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一言不发,就那样看着王文祥。
“真说通了,小郝不再请假。”王文祥赶忙又说。
“哦,不请假了?那是说没病了?”楚天齐语气满是讥诮。
郝玉芳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
“不是,不是,是小郝同意坚持工作,坚持。”王文祥忙做着说明。
楚天齐叹了口气:“哎,不是我不让你们看病,如果真有病的话,我肯定不能阻拦,可你们这病也来的太巧了。”他的话里话外还是透着不相信。
可能是因为楚天齐的话太伤人,郝玉芳拿起自己的请假条,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天齐一下子脸色更加难看。
“主任,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王文祥说着,把另一张假条推到楚天齐近前,“主任,给小任签了吧,让她早点去复查。”
楚天齐看着王文祥:“王副主任,这一年也太长了吧,要不先请个二、三十天的?”
“主任,一个月以上假期就需要到组织部备案,不如就按这个长的日期签了,也省得总去备案。我已经签字了,组织部备案的事我尽快去办。”王文祥满脸含笑,“如果小任没什么问题的话,她也可以提前归队嘛。”
楚天齐长嘘了一口气,拿过签字笔,在请假条上写了“同意”二字,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年月日。
任芳芳拿过假条,看了看,立刻笑颜如花:“谢谢主任!”说完,踩着小皮鞋出去了,好像还故意扭动了几下腰肢。
王文祥又上前一步:“主任,你看小郝马上就要主抓相当长时间财务工作,是不是可以让她暂代股长呀?”
楚天齐眉头一皱:“王副主任,什么意思,这难道是你答应她的条件?你可是老同志,老党员了?应该知道什么事都得讲程序、讲规矩吧?乱弹琴。”说完,眼睛盯在电脑屏幕上。
看到自己被晾在一边,王文祥尴尬的说了句“主任,我知道了。”走出了办公室。
房门关上,办公室里一下子消停下来,楚天齐抬起头,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大懒腰。
……
大部分单位都没有正式上班,不用出去办事,而且还拒绝了下属请客,楚天齐这几天倒是相对清静。他利用难得的清闲,仔细梳理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做了不少文案工作。
要说这几天对他有些干扰的还真有一个人,就是庞大海。庞大海总以被“主任给了机会”为借口,找楚天齐套近乎,几乎每天都要来一回。有的时候是没话找话,向楚天齐炫耀自己母亲和徐敏霞的关系,有时是过来给楚天齐打扫卫生。这两天又变了花样,弄了一个《学习主任讲话精神心得》。
楚天齐明白对方就是为了套近乎,以期获得既得利益,但碍于徐敏霞面子,并没有让其下不来台。而且对方做的这些事,也不适合批评,只能是提醒,有些事情还得适当表扬。
为了尽快打发走庞大海,楚天齐让对方回去,对所谓的《心得》进行修改,尤其“学习主任讲话精神”几个字太乍眼,不适合。
庞大海倒是挺会融汇贯通,又把《学习主任讲话精神心得》,改成了《我的反思》,还让主任对其进行指导。
也不能太泼凉水,楚天齐也象征性的提了几条建议,让庞大海回去修改了。他不禁感叹:要是把这种劲头用到工作中,何愁出不了成绩呢?楚天齐也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