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男人木然的喃喃着:“大祸就要临头了,我要大祸临头了。”
虽然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明若阳那王八蛋没安好心,但男人清楚,姓楚的成为省级后备肯定是真的,只要一了解就清楚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自己要怎么办。
毋庸置疑,姓楚的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那家伙就没有放过自己的道理。两人的恩怨由来已久,而且那家伙这几年一直在收拾自己,一直在压缩自己的收缩空间。男人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压力山大,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压得自己无路可逃。
男人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好比躲在地震废墟下,活动范围仅类似于卫生间大小的三角空间。而就是这卑微的藏身之所,也很快就会成为奢望,那个巨大的压力会重重压下,压塌支撑出狭小空间的那块板子。这是绝对的,只是来早与来迟,迟也不会太迟,只要对方腾出手来,绝对会置自己于死地。
你他娘怎么就不能给老子活路?只要你不赶尽杀绝,老子不准备和你斗了呀,你也欺人太甚了,王八蛋。
“王八蛋,王八蛋。”男人骂出了声。
男人声音嘶哑着,双手乱舞,终于把手机甩了出去。
“啪”,
“吧嚓”,
刚刚还通话的手机,瞬间变成了块块碎片。
看着地上这些小塑料,看着那块裂纹斑斑的小屏幕,男人心脏猛的揪着疼了几下。今日之手机就是明日自己的写照,自己的结局已经提前给出——粉身碎骨。
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额头青筋暴露,身上汗意涔涔,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惧意,面临死亡的恐惧。虽然这未必是生命的结束,但如果最后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身心的伤痕累累,那就生不如死了。
猛的抓起听筒,男人在话机上拨出了一串数字。
“嘟……嘟……”
一串铃音响过,里面传出标准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三次,都是这个女声值守,男人颓废的扣下了听筒。
由于深深的不祥预感,男人身体不由得发出颤栗。
“叮呤呤”,
固定电话响了。
只到铃音响了好几次,男人才看向话机。注意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男人神情顿时为之一振,绝望的眼神中闪出希望光芒,他迅速拿起听筒,“喂”了一声:“你在哪,刚才在干什么?”
听筒里停了一下,传出疑惑的声音:“张总你怎么了?我就在家里。刚才我听说一个消息,正在另一个屋子里打电话核实,核实完就给您回话了。”
“是不有关那家伙省级后备的事?”男人追问。
“您也知道了?的确有这么回事,上级已经正式下方了。”对方语气很是沉重。
男人喃喃着:“这么一来,他更该坐火箭上升了,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呀。怎么办?”
听筒里叹了一声:“哎,我也不知道呀。”
“你得给我拿主意,我只能靠你了,别人更靠不上,根本也没法靠。”男人语气中满是无奈,还带着哀求的意味。
“哎……”对方用一声长叹做了回应。
“你不能只是叹气呀,除了你,没人能帮我,帮我也是帮你自己。”男人的无助一览无余,“以他对我的敌视,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我只有被碾压的份了,最终将会尸骨无存。我尚且难以自保,你又能独善其身吗?我们的大祸就要临头了,得赶紧想办法呀。”
“哎……”对方回答他的,仍然是长长的叹息。
……
同样是在省城,还有一个老男人也是愁肠百转,心神不宁。此人愁闷同样也是因楚天齐而起,因为楚天齐获得省级后备资格一事。
其实这两年多以来,只要是有关楚天齐的事,他都关心着,无论好坏事项都在他的关心范围。他要从这些事项中,寻找楚天齐的破绽,用以打垮对方,甚至终结其政治生命。从内心来讲,他恨不得楚天齐死掉,以解心头之恨。
此人太恨姓楚的小崽子了,自从这个家伙出现,自己就一天都没好过。先是让自己当众丢丑,在几百下属面前颜面无存,后来更是对自己的侄儿狠下杀手。这还是自己及时缩回脖子,才暂时堪堪留下性命。但他一点都不感激那小子,那小子是暂时没缓开手,否则绝没自己好果子吃。
当然了,此人之所以隐忍,并非打算苟延残喘,而是要伺机报复,伺机让那小子遭受灭顶之灾。但尽管伺机已久,却没有任何可下手的机会,反而那小子却是春风得意,仕途畅顺,这次竟然还省级后备了。
省级后备呀。本来那小子已经和自己一样,要比自己有权利的多,现在又这么一后备,还能有自己的活路吗?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老男人脸上忽的现出喜色,略一思索,按下接听键,公鸭嗓发出了声音:“什么事?”
“您听说了吗?人家产房传喜讯——升了。”手机里声音很急。
“什么就生了?谁生孩子了?跟我有关系吗?”公鸭嗓明知故问。
对方仍然很急,却也疑惑:“您不知道吗?那家伙成了省部级后备干部,我们大祸就要临头了。现在他已经是实权副厅,用不了多久,指定升正厅,到时候可就比您级别都高了。以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