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同一件事,但是因为所处立场不同,感受便是迵异,甚至截然相反。
对于楚天齐等人,对于广大人民群众来说,今年八月十八日绝对是个好日子,现场公捕黑恶分子绝对是大快人心。
可对于张鹏飞来说,这是一个令他愤恨的日子,公捕大会更是让他羞辱难当。
三天前的时候,当他听说公捕大会的消息,还以为是传错了,还以为只是楚天齐的一个攻心战术。即使后来看到了电视预告,看到了张贴在外的公告,他也觉得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
以张鹏飞的分析,楚天齐毕竟到定野市较晚,毕竟这一段已经闹腾的够厉害了,应该低调才对。好歹也从政十来年了,“出头椽子先烂”的道理应该知道吧。
但是现在听到现场的反馈,他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自己错估了楚天齐的决心,错估了楚天齐的楞头青指数。这个姓楚的根本不就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根本就不怕得罪道上的人,完全就是要和道上人死磕到底。
张鹏飞也不禁奇怪,楚天齐不就是有一个副部级的老丈人吗,而且还是一个远调外省的副部,他的胆咋就这么肥呢?
今天宣判这些人,虽然大都是道上的人,却也牵涉到了好多方面。而且那几个当官的,也都是有根子之人,并非平头百姓。他姓楚的为什么就要死磕,为什么就不顾后果?看来以前是自己小看他了,这家伙也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现在还只是吃软饭,就已经这么桀骜不驯,要是以后羽翼丰满了,那还不把天捅个窟窿。
捅不捅天不知道,也不关自己的事,只要你别捅我,就烧高香了。但是可能吗?
“笃笃”,敲门声响起。
收起思绪,张鹏飞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一个干瘦的人走进屋子。
看到此人,张鹏飞抬手示意:“卧龙先生,请坐!”
“谢张总。”虽然这么答着,但“小诸葛”并没坐,而是直接汇报道:“张总,公捕大会还在进行,天上飞机,地下部队的,闹腾的可大了。而那些人全被拉到台上,任由当官的历数罪行,任由人们口伐舌诛。”
张鹏飞淡淡的说:“飞机、部队、警察,那是人家作秀的手段,谁也挡不住。我是正经买卖人,更没有挡人家的理由呀。”
“小诸葛”点点头:“张总说的是。您是遵纪守法的企业老板,那些都是作奸犯科、为非作歹之人,您怎会和他们有关系。”
听对方如此一说,张鹏飞觉着自己的话不够仗义,便又安抚道:“卧龙先生,咱们都是一样的,都是遵纪守法之人。”
“小诸葛”并未对此话做出表态,而是再次汇报:“张总,我刚刚获知一个消息,惊天的消息,有人要劫人犯。”
张鹏飞惊的站了起来:“什么?谁?”
“小诸葛”语句很谨慎:“目前我还在核实,还没完全确定。据说是人马都布置下了,想着在宣布之时,在现场制造混乱,趁机抢人。只是见天上飞机罩着,地上枪炮瞄着,行动才取消了。”
“取消了好,取消了好,他娘的这就是不该想的事。平时钻个空子,挣点小钱,躲一次是一次,也倒罢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不好好猫着,还敢制造事端?纯属活腻歪了。以为这是古代冷兵器时代,抽猛子拉上人就走?现在都是高科技,枪炮更是不长眼,这么做就是送死。他娘的,找死都不挑时候。”说到这里,张鹏飞沉声盯问着,“说,是不是‘独龙’派人干的?”
“我还在核实,还不确定。”“小诸葛”依旧如此回复。
“你呀……”张鹏飞手指对方,然后语气一缓,“也罢,你为了避嫌,担心别人说三道四,情有可原。”
停了一下,张鹏飞忽然拿起手机:“我来问他。”说着,已经拨出了号码。
“嘟……嘟……”两声回铃音后,手机里传出声音:“张总。”
“我问你,为什么安排劫人?你是不活腻歪了?”张鹏飞恨声质问。
“我……我……张总,您听谁的?我也刚听说这事,正准备调查一下,再向您汇报,您怎么直接就扣我头上了?是不是……”手机里停了一下,对方又说,“张总,您也不想想,我怎么会做那蠢事呢?”
张鹏飞“哦”了一声,看看“小诸葛”,然后对着手机道:“真不是你?那会是谁呢?那你抓紧调查。”说完,挂断了手机。
“小诸葛”马上表态:“我再调查调查,看看能否有发现。”
“嗯……好吧。”张鹏飞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
没再多说什么,“小诸葛”转身出了屋子。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希望最好别是这些家伙干的,那就有意思了。”张鹏飞脸上渐渐挂上了笑容。
……
公捕大会现场。
整个行动接近尾声,拟定的名单已经读完,犯罪人员也已带到台下,正全部重新押到大卡车上。
楚天齐做为大会主持人,正在做简短总结:“这次公捕大会,不是打黑除恶行动的结束,而是把整个行动推向高*潮的助推剂。定野市委、市政府就是要利用这次大会,向全市人民表明打黑除恶的决心,向黑恶分子发出警告:你敢犯法,我必擒拿。
通过这次大会,也是向广大群众传达一个信念:恶人不可惧,只要我们谨防、勤报、严打,一切恶人都将被绳之以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