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和天齐喜结连理,是宁俊琦这么多年来的夙愿。从天齐那晚和自己讲说结婚事项,到爸爸同意此事,再到元旦领上结婚证,一直到现在,宁俊琦都甜蜜的不得了,也幸福的不得了。
可是从昨天开始,尤其是今天早上被迎娶时刻,在喜悦之中,宁俊琦又多了一份忧郁。她多么盼望有娘家人在身边,多么盼望娘家人送自己一程,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空想。
最亲最亲的母亲早早就不在了,只能在梦境中相见,只能在心里思念。而另一至亲——爸爸却又不方便至此,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省委组织部长身份,而是他和自己的父女关系,也包括他与天齐的翁婿关系。
既然父母相送只能是想想,那么本来以徐卫军的身份,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是宁俊琦躲她还来不及,又岂会让她来送?当然徐卫军也没有那个意向。老舅徐卫华的女儿要来送,但宁俊琦知道人家小两口早就约好的出国深造,日子都订好了,是一月三日。宁俊琦不愿破坏表妹的事情,就没答应。这么一来,还真没有了,只好请田馨和三个女同学来送。
在前几天联系这些事情的时候,宁俊琦并无特别感触,完全还是沉浸在新婚的幸福当中。可是当她和田馨等人住到宾馆,当姐妹们无意中谈到各自的婚礼时,宁俊琦想娘家人了,想着让娘家人送送。甚至只要二姨不故意添堵的话,来送送也比没有娘家人要好。
姐妹们自是也感受到了宁俊琦的失落,尽量不再提令她伤神的话,杨梅父母和妹妹还专门来关照了好多事情。可越是感受到他人温暖的时候,反而那种复杂的思念之情越浓,那种伤感也越强烈。
今天早上随着迎亲人员离开宾馆的时候,宁俊琦的那种失落更浓。期间尽管多次尽力挥开,但那种没有娘家人的失落还会随时回来。
“请各位亲朋做好准备,婚礼庆典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婚礼司仪的声音适时响起。
现在马上就要正式仪式,马上就要上场了。尽管婆婆对自己稀罕的不得了,尽管公公对自己很是呵护,可此时还应该有自己最至亲的父母陪着才对呀。妈妈不在了,爸爸肯定也没法来。她理解爸爸是为了天齐好,也是为了自己好,可也挡不住她想爸爸,盼着爸爸亲手把自己交给天齐呀。
热烈喜庆的音乐响过一通,现场换成了舒缓的音乐,时间到了十二点十八分。
婚礼司仪适时走上舞台,开始了主持:“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女士、小姐、各位先生:大家好!在这个风和日丽、天地之合的日子里,我们……”
开场白之后,婚礼进行曲响起,按着预演议程,伴着掌声、欢呼声,楚天齐牵着身着婚纱的漂亮新娘,走上舞台。
司仪自又是一番夸赞和祝福。
接下来是主婚人、证婚人先后登场,发表讲话并送上祝福。今天的主婚人是郑义平,证婚人是武进忠。
副厅级领导主婚,县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证婚,羡煞了台下好多人。其实他们有所不知,不知新郎、新娘已经低调到了什么程度。
仪式议程一点点进行着,宁俊琦的那种失落久久无法挥去,但仍旧充满渴望的不时向着门口张望。
楚天齐自是明白妻子的心思,只能通过手上温度向妻子传递着理解和关爱。
马上就到敬茶环节了,宁俊琦缓缓收回着目光。忽然,她又猛的抬起头,望向门口方向,顿时眼中布满水雾,鼻管传来酸楚。
可能是新娘的动作幅度太大,可能是注意到了新娘的魂不守舍,大部分人都随着新娘的目光看去。
大厅门口处,出现了一位男子,准确的说是一个精神抖擞的父亲。
宁俊琦楞住了,楚天齐楞住了,尤春梅也楞住了,现场众人也跟着怔在那里。
只有司仪的声音还在继续:“婚礼下一议程,由……”
楚玉良适时出现在司仪身旁,耳语道:“可以稍等一下吗?”
司仪尽管不理解,但还是无条件的服从了,并且迅速换成了串场词,应景音乐也随即调整。司仪应变能力还真不错,加之人们大都注意着来人,大多数人并未发现司仪故意变了说辞。
“亲家,下高速的时候堵车了。”男子来在楚玉良面前,深表歉意。
楚玉良下意识的看看四周:“卫……你怎么……”
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男子微微一笑:“今天是我女儿大喜的日子,我怎么也得赶来呀。”
“爸。”宁俊琦眼中水雾凝结成了水珠。
“琦琦,爸来晚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宁俊琦的父亲李卫民。他轻抚着女儿肩头,眼中满是慈爱。
“爸,不晚,不晚。”眼中水滴终于不堪重负,“噼啪”滴落下来。
此时,楚天齐也赶忙喊了一声:“爸。”
“臭小子,是不欺负琦琦了?惹得她掉金豆子。”李卫民看着女婿。
“他不敢,亲家,有我在呢!”尤春梅适时说了话。
在此当口,楚玉良与司仪进行了快速沟通。
“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女儿是爸爸的心头肉。可是为了女儿的新生活,为了女儿明天的幸福,爸爸今天忍着心头痛,就要亲手把女儿托付给另一个男人,托付给那个值得女儿厮守一生的男人。让我们大家拭目以待,见证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郑重托付的*时刻吧。”司仪一边深情的吟诵着,一边引领着这对父女。
随着司仪的引领,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