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办公室。
楚天齐坐在办公桌后,沙发上坐着乔海涛和胡广成。
胡广成正在说话:“目前班云生和许耀星都还在医院,血压、心率、心电图、脑电图都正常,也没有发现其它器质性损伤。根据晕倒时的具体情境,结合各项检查,医院分析认为,二人都应该是反射性晕厥,诱因就是精神紧张。前天二人晕厥时间不长,几小时后指标就基本正常了,到现在仍然正常。他们也能认人,可就是工作上的事想不起来,一问三不知,再问就喊头疼。
一天出了两起这档子事,类似询问方式暂时先停了,只是对乔顺又进行了审讯。可这小子就是滚刀肉,‘猴滑嘴’,你有来言,他有去语。觉着他是信口开合,可是又找不到逻辑错误,而且他讲述的大多数事项也无法验证。如果仅以现在的证据、证人、证言,势必很难撬开这小子的牙关。
从警这么多年,很少遇见这样的嫌疑人。大多数一般都是先沉默不语或不予配合,然后在出示新证据或是新压力攻势下,才逐步交待,反正话都挺少。像这么话唠的嫌疑人实在是少,关键是‘言多必失’好像在他身上失效了,甚至监听他睡觉,也没有听到一次说梦话。他现在可以说是做的滴水不漏,很像一个无辜者,但却似乎又太严密了,严密的不真实。还有一个现象,也令人生疑,就是他除了受审时说几句冤枉,平时一句也不喊冤。”
乔海涛接了话:“不正常呀,确实不正常,就冲这不承认又不喊冤,就很说明问题。我就在想,他不承认,应该有三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冤枉,他根本就不是贾经理,目前这条可以排除。第二种可能是,他不敢说出来,担心自己受到严厉的惩治。第三种可能还是不敢说,但并非担心他自己受的责罚,而是这个责罚很可能来自同伙,也可能来自仇敌。我分析第三种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不喊冤了,因为他觉得里面比外面安全。”
“我也认同乔县的观点,否则他这种异常根本解释不通。所以,现在找到他畏惧的根源,对症下*药,是撬开他嘴巴最好的办法。而这从理论上行得通,但在实际操作上却有一定难度,本来我们是想通过他来找到线索。要是这样操作的话,就相当于通过阶段性结果找成因,过程反着来了,会很难。这可能也是他无所畏惧,嘻嘻哈哈,应对自如的原因。还有就是,他可能害怕孤独,可能更享受这种过程,也就表现的坦然自若了。我们正针对这种分析开药方,但基本药方是有了,可是却缺药引子,不知道从哪诊治。另外,现在还有两个人在医院躺着,我们也不敢随便用‘药引子’了。”说到这里,胡广成适时停了下来。
楚天齐明白,因为下猛药是自己主张的,现在出了状况,胡广成和乔海涛都不敢过多提及,担心开罪自己。其实楚天齐对这事也挺嗝应的,但却又不能总是回避,于是主动提了起来:“因为乔顺这小子的变样难缠,咱们采用了旁侧突破的办法,想着‘两头挤’,激发他们互相揭发的动力。从初期来看,是造成了互相猜忌的效果,可是并没人站出来自首或是检举。我这才主张继续下猛药,结果还真药倒了两个人,只是目前还不确定药倒的是好人还是病人。如果因为这事受到追究,你们尽可以往我这推,本来这主意就是我出的。”
乔海涛马上抢话:“不能那么做,绝对不能,这事是大家共同商定的,哪能让你担。即使有责任,还有我这个主管副县长呢,也不能把你推出去。”
胡广成连连摆手:“县长,不,绝对不能那样。破案本来就是我们的份内工作,县长替我们出招,我们只有感谢的份,哪能把责任给您呢。以那两人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没人追究这事,即使有这个心,也要想着避嫌。万一有人真拿着说事,有我就行了,我是公安局长,不需要您出面,也不需要乔县出面。再说了,我出面更方便,你们要是出面反而更复杂。假如我被责怪的话,你们置身事外,帮我说话也更方便。”
“二位,都别争了。说实话,就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也没人趟这浑水,咱们还是说案子的事。我也认同你们的看法,想法找到突破点,找到‘药引子’。在没有新的证据前,那就把老证据好好捋一捋,看看是哪里走偏了,还是有什么疏漏,也包括其他嫌疑人或证人。尤其还要从乔顺的社会关系,交际圈子来找,现在与他有关的诸如亲属、朋友、同事、同学等都是一片空白,这很不正常。俗话说‘秦桧再坏还有三个朋友’,他乔顺不可能没有,只是我们没找到,尤其他的亲属也没一个,这更不符合常理。现在要向过篦子一样,再统统的仔细的过一下。”楚天齐说着,还做了个手势。
看着县长略带滑稽的样子,二人都笑了,略带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了一些,人们心中的那份沉重也减轻了。
又讨论了一番,三人一同出屋,去吃晚饭了。
……
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多,楚天齐站起身,准备泡泡脚,就去躺了。
这时,响起敲门声,还有刘拙的声音:“县长休息了吗?”
“没呢,进来吧。”楚天齐又坐回到座位上。
刘拙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
“怎么样?什么情况?”楚天齐问。
知道县长指的是什么,刘拙直接道:“的确是引起了一些议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