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月五日在市长办公室“不顾大局”,连着两周多,王永新都没再找楚天齐,既没有找他的麻烦,也没有因工作的事找他。楚天齐当时还担心薛涛会继续找他,会让他“顾全大局”,结果担心是多余的。在这十多天里,楚天齐也只在会上见到过市委书记和市长。
两周多的时间里,王永新没有召开一次政府会议,只是薛涛召集了两次常委会。在常委会上,也没人再提起承担责任的事,即使最终确实没有获得省建设厅的任何先进和优秀,即使没有得到省厅任何支持,仍旧没人再提这个话题。楚天齐暗自得意,看来“狐假虎威”确实唬住了人,只是不知江霞是否真的相信自己以前的信口一说。
在这十多天里,董建设、张鹏飞也没有再找麻烦。
不但没人找麻烦,关于那天大闹市长办公室的事,也被传的很广。尽管有的传言被传的面目全非,尽管有人指责自己不识大体,尽管有人说自己狂妄自大,但几乎所有人都承认自己是个硬茬。虽然有得有失,但显然自己收获大于损失,还为自己正了名,证明那是非常值得的一战。
这段时间虽然比较太平,但楚天齐也不时告诫自己:小心为上,得意切莫忘形。
日子到了一月二十四日,农历已经是腊月中旬,各部门都忙着做上年总结和完善新的一年计划。楚天齐也不例外,也要做总结、计划;除此之外,还要参加好多会议。尽管这些文案和会议占去很多时间,但楚天齐还是没有忘记安全生产,还是抽出时间到矿山、到工地,安全生产容不得半点疏忽。
这么多工作要做,楚天齐每天是早出晚归,夜晚还要加班到很晚。不过好多工作早晚都得做,经过这么一通赶工,剩下的上班时间,工作任务反倒显得从容了好多。
今天是星期一,楚天齐刚一上班,还是照例拢了拢这周的一些事项,又叫过李子藤进行了核对和交待。
刚让李子藤离去,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楚天齐迟疑了一下,接通电话。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声音:“现在来我办公室。”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楚天齐不禁疑惑:找我什么事?难道还是上次的事?应该不会吧。那又是什么?又让我顾全什么大局?
尽管心中不解,但楚天齐还是拿起笔和笔记本,走出了屋子。
……
市长办公室。
看到楚天齐进屋,王永新微微欠身,示意了一下:“坐。”
“谢谢市长。”说完,楚天齐坐到了对面椅子上。
王永新指着桌上烟盒:“来一支。”
“不了,过来前刚抽过。”楚天齐摆了摆手。
“这段时间辛苦了,我见你经常早出晚归,又是下乡又是深入现场的,办公室灯也亮到半夜。”王永新微笑的看着对方,“干工作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把身体累垮了。”
这又是哪一出?看样子像是糖衣炮弹呀。楚天齐心里犯着嘀咕,小心的回答:“年底材料多,会议也多,又要放假,自然要多赶一赶了。”
王永新“哦”了一声:“工作那么多,能赶完吗?”
楚天齐斟酌着说:“工作确实不少,不过我已经赶的差不多了,肯定能赶完,可能还会提前几天。”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没时间呢。”王永新“呵呵”一笑,“有件事得你去办。”
刚才还以为对方要拿工作多说事,结果却是在算计自己的空余时间,自己怎么这么笨?尽管有些后悔脑子转的慢,但楚天齐还是谨慎的说:“市长,可别是我不擅长的,时间太长恐怕也不成。”
王永新缓缓的说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才去做份外事的。其实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只是以前我一直在替你做,那时总担心你年轻,没有相关经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被对方这么一渲染,楚天齐心里更没底,不知道对方要说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王永新有点反常。至于究竟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看着对面这小子眼神飘忽,王永新知道,这小子发毛了,顿时有一种戏弄人的快*感。于是他并不急着说,而是笑咪*咪的盯着对面年轻人。
看出对方有意抻着自己,楚天齐便直接问道:“市长,到底是什么事呀?”
“你应该能猜出来,只不过我替你做的时间长了些,你就淡忘了。”王永新感慨着,“看来帮忙也得有个度,否则就成越俎代庖了。”
对方一个劲儿的磨磨叨叨,楚天齐不禁心中揶揄:老王这是干什么,大便干了不成?怎么不痛快?
“房改试点配套金还没拨下来。”王永新终于说出了具体事项,“请你辛苦一趟。怎么样?”
刚才已经提前设置了前提条件,楚天齐也想到了其它一些借口,但当对方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却不能用借口搪塞了,因为这确实是他的工作范畴。本来就是份内工作,对方竟然用了“请”、“辛苦”这样的字样,自己如果再推三阻四的话,那就是不识好歹,就是欠收拾了。于是马上应道:“好的。什么时候去?”
“再有两周就过春节了,你要是能走开的话,越早越好。”王永新道,“早点儿把钱要上,也能支配宽裕一些。”
略微想了一下,楚天齐说:“我安排一下手头工作,再了解些款项具体情况,争取下午出发,明天上班就去财政厅。”停了一下,他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