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日子又滑过几天,到了十一月三日。
彭少根这几天心情很复杂。先是在专题会上,被王永新指桑骂槐损了一通,而自己却不得不装傻充楞,为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而给王永新陪笑脸说小话。他当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王永新在报复自己和姓楚的联手,可他也有难言之隐,毕竟当时和姓楚的有过相关约定,而姓楚的也替自己说了话。
更让他有苦难言的是,虽然姓楚的确实助了自己一臂之力,但老郝扶正的事却没能实现。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王永新提携的焦艳*丽也未能出场,这也与姓楚的支持不无关系。否则,看样子薛涛已和王永新达成默契,要是举手表决的话,这事还真悬,幸好有姓楚的搅和了一下。
那天会后经过思考,彭少根觉的需要捅姓楚的一下,否则王永新还是不放心,还得找自己的过错。他这才假借打电话,传出了楚天齐向自己言说的“副书记”之争,他想借此让王永新放心。让他没想到的是,却因此让江霞发了飙,上门“说道”去了,这多少有些意外,也可以说是意外收获。
这还没有充分享受意外惊喜,不曾想,薛万利却被免职了。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在会上对王永新低三下四?又何必维护那个笨蛋。可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说免职就免职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叮呤”,手机响了两下,是短消息提示音。
彭少根拿起手机,一条消息跳了出来:“市长,向您汇报一下……”
看完整条消息内容,彭少根赶忙回了五个字:“消息确切吗?怎么是他?”
不多时,又是两声响动,新消息传了回来:“千真万确,亲眼所见。”
一下子仰靠在椅背上,彭少根连着长嘘了两口气,骂道:“妈*的,成天打雁还让雁啄了眼。”
也怪不得彭少根要骂娘,秘书汇报的消息太出乎意料了,但细思却又有迹可循。只是自己实在没往这方面想,实在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如此狡猾,也没想到那小子心胸这么狭隘,这不是釜底抽薪吗?也太歹毒了。好啊,难道你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你不知道“老王八”正等着瞧热闹?不应该呀。可你非要让人当猴耍,还想把老子当你的猴,那就怪不得老子了,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彭少根越想越憋气,越想越不心宽,气的拿起桌上的书籍抛了出去。
“啪”、“哗啦”,几声动静响过,彭少根的火气才稍微小了一些,人也冷静了些许。想了想,他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很快,电话通了,对方声音传了过来:“市长,您好!”
彭少根骂了脏话:“好个屁,那事你知道吗?”
“哪事?哦,那事……我也是刚知道。”对方叹了一声,“我刚接到通知,这回要去他那了。”
“哦,是吗?这也太……”话到半截,彭少根话题一转,“服从组织吧,好自为之。”
对方急忙表态:“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一定给您……”
彭少根打断对方:“行了,先别说给我怎么样,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连着长嘘了几口气,彭少根胸中的闷气还是出不去,便咬牙切齿道:“太欺负人了,这不明摆着头上拉*屎吗?妈*的。”
骂过之后,彭少根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踱着步,脚下发出“蹬蹬”的声响。听着自己弄出的动静,他不但没有静下来,不但没有理出头绪,反而越来越烦燥,直接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点燃一支香烟吸了起来。
看着缓缓升腾的袅袅青烟,彭少根的大脑也渐渐冷静下来,心中自问着:怎么办?怎么办?立刻还击?
想了想,他摇摇头:不能莽撞,一定要计划周密,一定要知己知彼,不能再被轻敌这块石头绊倒了。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彭少根自语着,心中也不禁疑惑:会不会弄两岔去了?会不会另有蹊跷?会吗?他尽管提出了问题,但却一时给不出标准答案,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越皱越紧。
……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面对同一件事,每个人的感触不同,有时甚至完全相反。同样都是那次专题会,彭少根、楚天齐都郁闷的不行,但王永新却心花怒放。因为在那次会上,唯一的赢家就是他,而彭少根、楚天齐都成了受气包,至于薛万利、曹金海那更不值一提,那两东西不过就是彭、楚身边的狗。
王永新之所以高兴的不行,不仅仅只缘于那次会议本身,还因为因此引起的连锁反应。正是那次会上,自己给两条狗套上了枷锁,也把狗主人弄的灰头土脸。随即彭少根出卖了楚天齐,江霞就找上门去“说道”了一番,这简直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太好了,我就是要让你们狗咬狗,就是要让你们咬的不可开交;当然前提是,事态在我控制之下,绝不能因此乱了政府局面。
“笃笃”,敲门声响起。
在经过允许后,一个人走了进来,是王永新的秘书杨永亮。
看了眼屋里没有旁人,杨永亮直接说道:“号外,号外,重大新闻。”
没有旁人的时候,两人很是随意,王永新便也笑着道:“永亮,什么时候你成报童了?”
杨永亮“嘿嘿”一笑,来在桌前,压低了声音:“市长,是这么回事……”
王永新有些吃惊:“是吗?什么时候的事?确定吗?”
“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