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儿静静的看着刘十八做完琐事,幽幽道:
“你不让我留在屯子里?”
“不行,这里不安全,你得先回宁家住一段时间,我不是留了你的电话吗?我天天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刘十八微笑着看着宁敏儿。
“好!我等你回来找我!”
宁敏儿的回答很干脆。
“那今晚?”
刘十八嬉皮笑脸道。
“你想都别想!”
宁敏儿最后留给刘十八的念想,是长满青丝的一个后脑勺……
………………
刘十八和李二狗夫妇打着哆嗦,艰难的行走在秦岭山路上。
宁海东那够曰的,没说投弹仓里死冷死冷,三人出来的时候,几乎冷得硬梆梆。
“犹那丑小子,睡了我家闺女,还这样对俺?老子和你没完……”
李二狗的愤怒,将围绕在刘十八周身的寒意驱散了一些。
宁海东仿佛做了亏心事,那战斗机就和翘着屁~股的母鸡一般,扑棱扑棱就没了影子……
果然,这家伙格外不地道,竟然把李二狗最美的一个闺女给睡了?
或者是被赶鸭子上架……
刘十八坐在山路边的大石头上,掏出一支大中华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又顺手递给李二狗一根。
“嘶嘶……这烟忒淡了,还是俺家旱烟好……”
李二狗咕哝了一声。
翠花婶则是老样子,警惕的拿着灵宝弓上弦,四处张望……
这次出门事先就说好,谁都不带,就带李二狗夫妇!
李来富,曹雄,赵狗蛋,王二梆子,马柱子等铁卫,一律留在屯子里修筑防御工事,摆龙门阵,连老黑也被仍在祠堂里面蹲点。
宁敏儿则随着她哥宁海东回到京都,尽一下做儿女的孝道!
………………
很不幸,刘十八他们三人迷路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小主,咱来这秦岭做啥?鸟不生蛋的地方,比刘家屯还穷。”
翠花呲着黄板牙问道。
“找人!”
刘十八吸了最后一口烟,弹飞了烟蒂,有气无力的答道。
“这咋找嘛?就没个地图啥的?”
李二狗瘪瘪嘴。
地图?
刘十八眼中一亮,掏出曹雄的手机,点开网络……
他猫的,竟然没信号?
“突突突突突……”
遥远的山路尽头,冒起一阵寥寥的黑烟。
李二狗呲牙一笑:
“小主,天无绝人之路啊!你看,来了一辆小叫驴。”
小叫驴?80后手扶拖拉机?
80后手扶拖拉机依然传出“突突突”的熟悉声音……
手扶拖拉机,一听到这名,在农村长大的人,都有一种亲切感。
记得在刘家屯,很久以前也有一辆这样的破烂。
远远开来的手扶拖拉机,没有悬挂车牌,整个车身锈迹斑斑,仿佛从上个世纪的画中走来。
手扶拖拉机,在华夏的八十年代,是山村的主要运输工具,进紫云镇,看戏,迎亲,一帮乡亲簇拥在拖拉机狭小的后斗里。
欢声笑语随着拖拉机的颠簸,跟着灰尘洒在山间的小道上……
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再过几年,只会在所有人的记忆中了。
刘十八三人,毫无意外的搭上了这辆淳朴的小叫驴……
去秦岭深处还是有些不易,离开山路后,拖拉机走上一条更崎岖坎坷的山道。
也许,前些日子的大雨和暴风雪,让路况更加不妙。
深深的沟壑,塌方的山石土块,时常横路而立,让刘十八和李二狗,不得不时常下来做点清理。
开小叫驴的老汉是一位资深的老驴友,车技很是了得,在陡窄崎岖的山路上,依旧迅如坦途,让小叫驴犹如骏马般跳跃蹦哒,欢快不已。
刘十八侧望车边山崖,蜿蜒高深,盘旋隐没,时常有“柳暗花明疑无路”的意境。
看着老头熟练的驾驶,刘十八倒没有丝毫不安。
大山深处,对于开小叫驴的老汉来说,实在太熟,随意道来都是耳熟能详的趣闻老谈,细数家常!
秦岭就像是他家后花园,大约闭着眼睛也能够到达目的地。
刘十八三人的目标是秦岭深处太白河镇核桃沟!
老汉面色严峻,刀峰般的面颊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秦岭深处的小山村,安静得令人迷惑,在山路上转悠了三个小时,才遇见十几个当地居民。
这里几乎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熏染,质朴得让人有些心酸。
他们还能保持多久?
“娃娃,你们是来俺们这里旅游么?很少有人摸到这山沟沟里来的。”
开小叫驴的老汉,点燃刘十八递来的大中华,开口问道。
“我们来这里找人,大爷知道太白河,核桃沟么?”
刘十八随着车斗的颠簸,轻声打听道。
“知道,俺家就在核桃沟附近,俺直接带你们去。”
老汉漫不经心的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接着,几人沉默下来……
“娃娃,老汉有些奇怪,你们到核桃沟找谁?那里几十年前就木人捏。”
开小叫驴的老汉转头露出一丝迷茫。
“没人?不会吧!”
刘十八瞠目结舌。
难道白跑一趟?
“前面就是俺家了,到家里河口热茶,吃点野味,听俺给你们说道说道。”
老汉乐呵呵的一笑。
十几分钟后,小叫驴停在山间一个极小的山村里,村里见不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