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光阴,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几乎不算什么,但对于每都要面对昏迷不醒的唯一血亲的园田舞长老来,简直就像身处地狱般煎熬。
“我宁可蓓蓓像公主那般桀骜不驯......”
园田舞长老哽咽道。
这话大概是出自她真心吧,但倘若蓓蓓真如阿娜蕾塔公主,又或者蕾米公主那般桀骜不驯的话,不定园田舞长老会气的把蓓蓓屁股打肿,甚至赌咒发誓,宁愿蓓蓓昏迷一年,也不愿变成这样。
我想我猜的没错,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矛盾集合体。
“最长一年时间的昏迷,却能换来一个血脉力量被激活的强大存在,这代价无论怎么看都值得。”
泰勒睨了园田舞长老一眼,悠悠道。
园田舞长老面露窘态,尴尬的转过脸。
果然,两相比较之下,她更渴望蓓蓓能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只是看她此刻的眼神,似乎仍对最长一年的昏迷时间耿耿于怀,这是希望泰勒能够超常发挥,创造奇迹,立刻唤醒正处于沉睡状态之中的蓓蓓啊!
人呐,不能太贪心,贪心容易迷失方向。
就拿心性很坚强的园田舞长老来,自从眼神中流露出期待蓓蓓迅速苏醒的渴望,她看向泰勒的目光中就少了几分感激。
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泰勒,蓓蓓最多再活俩月,等俩月之后,园田舞长老就只能对着蓓蓓的遗体,也有可能是坟包流尽老泪了。
......
费了好大力气,泰勒总算完成了对蓓蓓的最后一轮治疗。
眼见着蓓蓓惨白的脸儿恢复了红润,园田舞长老又又又又一次喜极而泣,不过也只流了几滴答眼泪,就干打雷不下雨了。
真难为这位老奶奶了,一时间里,竟然流了大约摸半盆眼泪。
泰勒站起身,晃了晃老胳膊老腿,扭了扭发硬的老腰,有咔吧咔吧声从腰间骨锥处响起,直到此时,老爷子方才松了口气,满脸都是舒坦的表情。
揉了揉脖子,泰勒对园田舞长老道:“该治的都治好了,剩下的就靠你照顾了。”
园田舞长老站起身来,郑重的道了声谢,然后拍拍手,自有侍者端着个盘子进屋来,奉到老爷子跟前。
将上面的红色锦布掀起,下面竟是黄橙橙一堆金子。
我登时眼皮一跳,心道:“竟然是黄金?这也太抠门了吧!要是换成精金倒还得过去。”
我满是腹诽,而泰勒老爷子反倒毫无不满之意,微笑着点点头,拿起一锭黄金,揣入兜中,随后拱手一礼,带着我离开了府邸。
路上,我一脸纳闷:“为啥您只拿一锭黄金?”
泰勒嘴角一勾,淡淡道:“我缺钱吗?”
“不缺。”
“这不就得了”泰勒道:“既然我不缺钱,又何必拿太多?反正意思意思就行,一锭足矣。”
“唉”我叹了口气,道:“园田舞长老有点忒抠门,救了她唯一的孙女儿的命,却只奉上一盘黄金,要我,起码得换成精金才够意思。”
“精金?”泰勒呵呵一笑,道:“你子想太多了,遍观和风大陆,敢这么话的,也敢这么做事儿的,加起来不超过一巴掌。”
“哈?真的?我读书少,您可别逗我!”
“还能骗你不成?”泰勒道:“除了你,杜威大师,矮人王,地精王以外,我还真没听有哪个人敢把精金当货币使用。”
“这是为啥?”我不解道。
“精金是和风大陆最稀少的炼金材料,是唯一能够大幅度提高炼金产物品质的金属矿石,许多国家甚至把精金当做了国家资源,任何随意买卖精金的人,都将受到制裁......哦,忘记了,这条律法对你是无效的。”
听到这儿,我眉头一皱:“嗯?为啥对我无效?”
“因为你是杜威大师的义子,矮人王的女婿,地精王的侄子,和风大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精金矿,都是你家的,拿自己家的东西做买卖,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相反,他们会把你捧着,供着,只为从你手里获取更多的精金资源。”
我咧嘴一笑,还有点得意。
老爷子见状,撇了撇嘴,却没有斥责我。
回到家,家里没人,只有火焰龙息塞仑正躺沙发上看报纸。
“问你个事儿”我一把将报纸夺了来,一边问道:“你懂虫语不?”
“不懂”塞仑想也没想,直接否定道,随后振翅而起,朝我飞来,想重新夺回报纸。
“没和你恶作剧”一抬手把他扒拉开,我严肃道:“我有急事,需要找懂虫语的才行!你到底懂不懂虫语?”
塞仑从地上爬起,蔫蔫的重新爬回沙发,打了个呵气,吐了个火花,道:“你觉得我像懂虫语的样子吗?”
“呃......”想了会儿,我摇摇头:“不像。”
“睿智!”他打了个响指:“我是龙,暂居你家的龙,只要懂龙族语言与人类语言就行,虫语关我屁事?”
咦?他得好有道理。
我将报纸递还给塞仑,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还得找戈多,整个公会,救他懂虫语。”
正打算往地下城走,突然身后就响起塞仑的声音:“你要干什么?为何非得找懂虫语的不可?”
停下脚步,我转过身,将黄金蜂的事情与他听。
半晌之后,塞仑放下报纸,道:“走吧,我跟你们去一趟。”
“你又不懂虫语,去哪儿干嘛?”
“我是不懂虫语”塞仑道:“但龙族有懂的啊,而且为数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