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
待我清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戈多那张硬线条方形大脸,以及两排闪亮的白牙。
“嘿,队长,你终于醒过来了!”戈多兴奋道,同时隆起手臂,做了个健美的姿势。
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我揉了揉脑袋,顿时一抽抽,嘶,好疼。
小心翼翼再摸过去,发现靠近头顶的地方,隆起一鸡蛋大小的包。
该死,怪不得这么疼,而且现在眼前还金星缭绕呢,原来是撞了脑袋。
回想当时,在那么大的惯性作用下,脑袋竟然依旧安然无恙,真该庆幸我脑袋够硬。
“嘶,哎,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戈多想了下,道:“也就几秒。”
噗!
几秒也叫昏迷?
望了眼正快步跑来的凤凰等人,我扬起手臂,朝她们招了招。
见我没事,凤凰她们明显松了口气,脚步也慢了下来。
“队长,不得不说,你可真牛”戈多兴奋道:“我从未见过一个战技能蹿近百米的,要不是有角蛇挡着,您该不会冲到第二十五层去了吧?”
我微微一愣,转头四顾,赫然发现距离我两米左右,庞然大物一般的角蛇正歪扭在地上,蛇躯微微颤动,已是奄奄一息。
“好惨......”
这俩字脱口而出,道出了我心中所想,下一秒,我又喃喃蹦出另外俩字:“抱歉。”
“队长你真有意思”戈多挠挠头,道:“哪里有冒险家给怪物道歉的?”
“要是没有这只角蛇横刀立马,拦在当场,我怕是还被惯性驱使,不知道会滑到哪处犄角旮旯,就算冲进传送门,摔进第二十五层,也不是没有可能。”
感激的打量一眼奄奄一息的角蛇,我感慨道:“它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戈多,棒棒忙。”
“是,队长,你有什么吩咐?”
指了指角蛇,我用极尽苍凉悲痛的语气道:“帮助它解脱了吧。”
“哈?”戈多一脸懵逼,不知所措:“队长你刚才说什么?是帮它解脱?还是帮它治疗?我没听清。”
“帮助它解脱凡尘束缚之苦,促成它早日魂归创世之神身边,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解脱方式吗?”
“可是......可是队长你刚说过,它救了你一命,你还说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废话吗这不是!帮它解脱凡尘之苦,难道就不是另一种变相的报恩了吗?你看它痛苦的样子,想不想缺水的鱼,为了防止它继续受苦,又或者以后再受到同样的痛苦,我认为,把它干掉,就是最好的一种途径,既能满足它对魂归创世之神期盼的回应,又能化作经验值,强化我们的实力,哦,我的天哪,这样看来,我们非但报了恩,还让它在死亡的刹那,再度赐予我们恩惠。”
说到这里,我双手合十,用感激的语气虔诚道:“戈多,拜托你了,用你最最最最凶猛的手段,给它来个痛快,帮助这条伟大而无私的角蛇,斩断尘世对它的拖累,还它一个灵魂的自由吧!”
戈多显然是不信我的鬼话,但他冒险家的身份决定了,就算角蛇施恩再多,他也不可能治愈它的伤势。
人类是人类,怪物是怪物,除非被驯服,否则不两立。
身为牧师的戈多也是拥有不错的攻击手段的,譬如那个叫做胜利之矛的魔法,就显得尤为出众。
一根又一根亮闪闪的金色长矛,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刺进蛇躯,扎的角蛇跟刺猬似的,却又久久不能咽气。
通过这一幕惨剧我便清楚地意识到,戈多虽然善食蛇肉,也喜好蛇肉料理,但杀蛇却不是一把好手。
俗话说得好啊,打蛇打七寸,你这从头到尾给它扎了个遍儿,是要闹哪样?
针灸疗伤?
别闹了好不好!
它好歹救了我一命,你就不能给他的干脆利落吗?
凤凰等人迟迟赶到,嘘寒问暖过后,就都疑惑的围观戈多用胜利之矛扎角蛇这一惨景。
沉默好半晌,尤拉喃喃道:“戈多和这条角蛇有仇吗?”
“好像......没有吧。”
我不确定道。
其实本来我是肯定戈多和这条角蛇是没仇没怨的,但当戈多掷出第二十根胜利之矛,而角蛇却依旧没死,我先前持有的坚定理念瞬间被动摇。
是的,除了深仇大恨以外,我再也找不出能够合理解释戈多此举的原因了。
角蛇最终还是挂掉了,死在尤拉的魔法之中,走得很安详,甚至临死前,还不忘向尤拉瞥去感激的目光。
那是情真意切,发自真心的感激。
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看得凯兰都不禁流下几滴虚伪的泪水。
可能有人会不服,哪有这么说自己未婚妻的?还虚伪的泪水?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很容易受外界情感的影响,那几滴泪水,一定是她被角蛇临死之前的真挚所打动,满溢而出的感动之情。
对于这种解释,我不禁冷笑三声,你们太小瞧凯兰了,因为这女人在抹干净虚伪的泪水之后,第一句话到吞噬就是:“这角蛇也忒抠门了吧,那么大块头,却只爆出一枚银币和两枚铜币,连材料也没有,早知道让戈多砍下它的蛇头,余下部分调制成蛇羹,还能吃一餐美味的蛇料理。”
戈多对凯兰的埋怨举双手双脚赞成。
虽然之前那顿烤角蛇肉他吃的很尽兴,可时隔这么多天,他又再一次馋蛇肉了。
掏出怀表看了眼,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