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四人,脸上表现出期待的目光与鼓励的微笑:“诸位,有兴趣与我下墓一探究竟吗?”
四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与退缩。
也难怪,艾瑞城明文规定,盗掘陵墓是违法行为,将受到当地最高权力机构的严惩。
他们自小便在艾瑞城长大,那些条条框框早已根深蒂固的印刻在骨子里,突然要他们做出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罢,我轻叹口气,将手搭在其中一人肩膀上,吓得那人一激灵,我笑了笑,示意那人不要紧张,接着目光又一一略过其他三张紧张的面孔,道:“既然诸位为难,我也不便强求,可否请你们在这荒陵入口处帮我把守三天......”
说着,我拍了拍腰间口袋:“这里的干粮和清水足够三天的量,省着点吃,可以坚持五天,如果我在第三天还没有从荒陵出来,就拜托诸位帮忙联系兽人王他老人家,我将不胜感激。”
“好说,好说”四人接连表态:“使者大人您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了,只要三天一过,还见不着您回来,我们保证第一时间通知陛下。”
“那就拜托了”我躬身一礼。
随后,四人将他们准备的简易器材统统打包好,交到我手中。
我道了声谢,他们就接连退出了荒陵。
这边刚一安静下来,那边大太刀的声音就传入我脑中:“又干起盗墓掘坟的行当了啊?你说你一个冒险家,不一门心思刷怪升级,有事没事儿满世界乱跑,还总盗墓挖坟,就不怕这些墓主人的鬼魂将来联起手来群殴你?”
“不会吧?”我有点心虚道:“这些墓主人在挂掉之后,灵魂多半回归了创世之神那里,怎么可能还在世间徘徊呢?”
“嗤”大太刀讥讽道:“看来你是忘记菲蕾德·鲁伯特那事儿了,当时是谁被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来着?”
“那不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现象嘛”我耸耸肩,道:“任谁经历第一次的时候,心里不都有些不安嘛。”
“嗯,你这话倒也不错”大太刀道:“记得我第一次见血的时候,那种不安与兴奋,深深烙刻进了我的灵魂之中,害得我一连好几天都没睡着觉呢!”
“刀也睡觉吗?”我不解道。
“孤陋寡闻了不是”大太刀嘿嘿笑道:“也不是所有刀都会睡觉啦,只有像我这样有灵魂的刀才会睡觉,哦,对了,这把妖刀也会睡觉,就是睡着了和醒着的时候没啥区别。”
随便聊了几句,打发了最初的寂寞心情,我开始着手研究两侧墙壁上的浮雕。
虽然浮雕看起来并不相同,等椿本一致,无外乎战斗与臣服。
前一幅浮雕体现的是战争与杀戮,下一幅就摇身一变,变为臣服于膜拜。
无数装束一致的小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跪地膜拜,从他们匍匐的身躯以及紧贴地面的脸孔来看,浮雕的最右端,那个身穿锦服,系着大氅,头戴桂冠的家伙,应该就是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王了吧。
由此我可以断定,这座荒陵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位受众人顶礼膜拜的王。
又是一座王墓?!
我喜忧参半。
喜的是,王墓里的存货,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忧的是,王墓里的危险,也同样没让我失望过。
行走在浮雕之间,我徒然生出一种参加艺术展览会的错觉,话说这些工匠的手艺可真没的说,不但人物雕刻的极为精美细致,就连场景的氛围也被他们一凿子一凿子给凿了上去。
战场的惨烈与众人膜拜时的神圣,都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让我这个外来看客,都不由自主的融入其中。
我沉浸在浮雕的精美之中,几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包括刚刚脚下砖面发出的咔哒一声轻响。
随即,几声急促有力地呼啸声响起,几道风压,直奔我胸腹而来。
我的精神仍处于欣赏浮雕的状态,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这些都得益于我长期锻炼的结果,当然,更要感谢艾米丽对我日复一日的‘虐待’,才将我反射弧的敏感度提升到常人难以逾越的程度。
先是原地跃起,处在半空之中的身体陡然旋转一百八十度,我眼前的画面由一开始的精美浮雕,瞬间转变为像云朵似波浪的顶上浮雕,接着又是一转,变成了排列有序的地砖。
直到这时,我的注意力才终于回归身体,感受着四处飞射而来的劲风,我尽量将身体伸直,避让开这些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序的暗器机关。
饶是如此,在下落的过程中,我的双腿还是被刺中了几下。
瞥眼望去,左腿小腿位置,有两根十几厘米长的钢针穿过,右腿也没好多少,虽然小腿没受伤,但大腿却命中了三根钢针,其中两根扎了个对穿,还有一根只刺进去一半。
突如其来的针刺并没有产生太多痛楚,反而反馈给我一种冰凉的感觉。
落地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拔掉钢针,而是连滚带爬逃到距离机关地点较远的一处墙壁下躲难。
然而这一通乱爬,却又触发了几个机关。
这次被触发的机关里,并没有致命的钢针,而是冒出数排火铳,齐齐射击。
我实在没想到,安装在荒陵之中,千年之前的火铳,竟然还能使用!
只听几声闷响,浓烟滚滚,数十颗铅弹劈头盖脸射了过来,吓得我就地打滚,一连滚出好几米去,这一次挺好,没有触碰到地砖下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