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大太刀不满道。
它对说话只说一半这种行为表示强烈的愤懑。
“等等,先别打岔”我走到最近的一具干尸跟前,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吹开覆盖在他身前的灰土。
赫然间,一行浅痕字迹显露出来。
虽然只有一句话,数个字,但却是用手指流出的血写出的。
我正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发现这几个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于是问大太刀:“你认识这几个字吗?”
大太刀呵呵一笑:“虽然我是一把识字的刀,但我不得不说,这几个字,我竟然特么的一个也不认识!”
“那你还废什么话!”我讥讽道。
“呦呵,你认识啊?”大太刀反问道。
“我认识还会问你吗?”
“不认识你跟我嚣张个什么劲儿啊!”大太刀反讥道。
接着我俩就吵了起来。
吵了两三分钟,我感到烦了,继续这样吵下去不定啥时候是个头呢,于是我试试的闭了嘴,同时收敛了我的想法,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地上的一行血字上面。
搜遍了整个记忆,我最终确定自己一定不认识这些字,但我不认识不意味着没人认识,我相信,见多识广的泰勒老爷子或是对文字有极深了解的妖精女皇,说不定能够帮我解开这个谜。
想到这里,我开始翻找背包。
“干嘛呢?”大太刀好奇道。
“找找笔纸”我道:“我要将这些文字描画下来,等出去以后再找人辨认。”
“你能保证你描画的就和他写的一模一样吗?”大太刀又问。
“这......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一手握着纸笔,为难道。
“既然这些血液已经深深浸透在地面砖中,你不如把它切割下来,放到背包里,等出去之后,再把它完整的拿出来看,这样做效率还能高一些。”
“咦,你说的有道理啊!”我不得不再赞它一次。
随后,我用战技配合着大太刀,将书写了血字的砖块割了下来。
再放入背包之前,大太刀再次叮嘱我,道:“你把那条石块按照字体间的间隔切割开,然后按照顺序依次放进背包,等你展示给人看的时候,也一块一块拿出来,不过最好是打乱顺序这样拿。”
“......你还真是狡猾啊!”我嘿嘿笑道。
“这不是狡猾,是防止意外发生!”大太刀道:“我觉得,这行字的内容非同小可,要是将整个石条递交出去,会有石条被毁的可能。”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点点头,将石条逐块切割。
切割过后,按照前后顺序,一一放置在背包中。
之后,我在这处隔间的四壁以及顶棚挨个敲打,在确定再没有任何暗格之后,我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双手合十,朝着惨死并化为干尸的尸骸微微躬身。
“你这是想要假装和尚超度他们?”大太刀问。
“不”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掘开他们的安葬之地,并撬走里面的一块地砖,有些心中难安罢了。”
“我不认为你这样做有什么可不安的,或许掘开这里,才能让一直被困在其中的亡魂,重新回归到他们的神那里去,说起来,这还算是功德一件呢!”
大太刀的话虽然有些打趣的味道,但他说得有理。
如果没有如同窃贼一般的我的出现,他们的亡魂或许只能以这种枉死的方式,永远被困在这处隔间,永远无法再见天日。
或许,这种卑鄙的做法,换来的却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驻足沉默数秒,我继续小心翼翼前行。
这段路程很是平坦,没有机关,没有陷阱,也没有隔层。
隧道变得十分寂静,寂静到刀尖敲打墙壁时所发出的声音都异常刺耳。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幽闭的世界,前不见尽头,后不见来路,唯有手中那盏发光的魔法石灯,还在倔强的抗争着,和将我包裹其中的黑暗抗争着。
与这团倔强光芒相同的,是我不屈的意志,我想继续前行,继续探查,我要弄清楚这座陵墓的主人是谁,我要弄清那些惨死,并被封尸隔间的人的身份,我要弄清楚,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下场,这座机关重重的陵墓又为何会荒废至此。
我的手渐渐加大了力量,大太刀也被我愈发的握紧了。
“我能感觉得到”大太刀道:“藏于你心中的那份愤怒与疑惑,但你觉得,弄清楚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不知道。”
“你觉得,还会有人记得这些惨死于此的人吗?”大太刀又问:“又或者说,如果这些人有家人,有孩子,有后裔,那些后裔,还会记得他们惨死于此的先祖吗?”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前行?”大太刀道:“难道你前行只是因为你......不知道?”
“是的”我淡淡道:“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继续前行,哪怕遇到再多的机关,再险恶的陷阱,我依然要前行,直到找到答案,直到‘我知道’为止。”
“你还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啊”大太刀叹了一声,有点忧伤,但更多是松了口气:“我还担心你的固执被这段时间的安逸给消磨干净了呢,原来你的固执还是依旧又硬又臭,嘿嘿,不过我喜欢......呐,估计再多说什么你也未必能听得进去,那我就再说一句有用的话吧——尽情的使用我吧,臭小子!”
“谢谢。”
大太刀沉默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