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安亲王福晋便站起了身子,来到了孙女舒慧的房间,果然见到此时房间里已经是乱糟糟的了,脸色当下便沉了下来,只道:“舒慧,你这是做什么?”
见玛嬷进来,舒慧忙站直了身子,乖巧的行礼道:“玛嬷。”安亲王福晋捡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才将舒慧喊到了身边,照着舒慧的手便轻拍了两下,又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脸色一变,这才又道:“舒慧,你给我跪下。”
见玛嬷脸色难看,舒慧也不敢说话,乖乖的跪了下来,又小心的喊了声“玛嬷。”安亲王福晋却是没有答话,略冷了舒慧一盏茶的功夫,见其脸上神色,更是惴惴,这才开口道:“可见是往日我太疼你了,让你如今做事越发没了分寸,今日那话你怎说的出口,你也是该议亲的年纪了,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说你嫉妒小性,你以后可怎么是好。”
听玛嬷说到这里,舒慧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当下委屈的道:“玛嬷,慧敏也太过分了,如今京里说起安亲王府,第一天提到的,便是慧敏格格,阿玛这个正经的主人都被比下去了,我心里实在气不过,这才多了嘴,只是玛嬷,玛法也太偏心了些,我才是安亲王府的正经格格,她不过是外来的,怎么处处比我还金贵了……”
听到这,安亲王福晋立马怒吼道:“还不住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谁教你的规矩,便连你玛法都敢编排,我看确实是我往日太宠你了,这才养成你这幅样子,明日里将那些嬷嬷、先生索性都给辞了,能将你教成这个样子,显见也不是什么好的,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我便不信了,这性子就搬不过来。”
舒慧闻言,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安亲王福晋阴沉的脸色,便没敢开口,只诺诺的应了声“是”,只这心里却将慧敏狠了个半死,只她也明白,这情绪不能漏出来,当下也只能低垂着脑袋,不再言语,安亲王福晋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便站直了身子,对着舒慧道:“将这屋子收拾干净,不许让丫头婆子们帮忙,若是以后再敢砸屋子里的东西,我便让你去扫院子去,跟谁学的泼妇模样,实在上不得台面,有这功夫还不如练练字呢。”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安亲王福晋出去没一会,眨眼间嬷嬷、丫鬟们便走了进来,忙上前要搀扶舒慧起来,当下就被摔了手,舒慧却是自个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又将人给挥了出去,憋屈的收拾起屋子来,她也明白,在这安亲王府,玛嬷的命令她是违抗不了的,只平日里舒慧便被养的金贵非常,便是连水都没自己倒过,面对此时可以算是一片狼藉的屋子,又哪里收拾的好,蹲下刚捡了一下瓷器碎片,便被割伤了手,当下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听到屋子里发出这动静,即使众人心里不敢违背舒慧的命令,奶嬷嬷还是忍不住走了进来,一见自个奶大的格格,手上的淌着的血迹,当下便惊叫一声,忙上前道:“哎呦我的格格,这可是怎么弄得。”说完便冲着门外喊,“都是死人那,还不快进来,格格都割伤手了,若真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有几条命可填的。”
众人闻言忙跑进了屋子,见眼前这架势,也是唬的不行,顿时都慌了起来,屋子里顿时更是乱糟糟的,奶嬷嬷见状,当下怒喝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去请太医,小青你快去打盆清水来,先把格格这伤口洗干净才是正经的。外面的,再来几个人将屋子都收拾了,看看像什么样子。”
舒慧,原本哭的伤心,这会听奶嬷嬷说让人收拾屋子,忙在其耳边小声道:“嬷嬷,玛嬷说让我自个收拾,不许人替我的。”
“哎吆,我的格格,老夫人便是刚刚有这命令,如今看见你这个模样,也不能让你再干了,要是再伤到了怎么办,你只管放心,先去屋里躺着,好好的将手上的伤治好要紧,至于其他的事,格格只管放心,有嬷嬷我在呢。”说完,奶嬷嬷忙将舒慧扶了起来,直接扶到床榻上躺了下来,又在屋子里吩咐了一番,这才来到了安亲王福晋的院子,只道有要事禀报。
刚进到屋子里,奶嬷嬷便跪下请罪道:“老夫人恕罪,本是奴婢一时错手,将老夫人给的鎏金花瓶子给打碎了,格格心善,便想将这事情都揽在自个身上,谁知格格她又自个伸手去捡,却是把手给割伤了,奴婢深感格格带奴婢的恩德,自然不能让格格背这黑锅,这才来请罪,求老夫人恕罪。”
安亲王福晋一听,当下也是一惊,忙问道:“什么?舒慧的手伤了?伤的要不要紧,请太医了嘛?”见到安亲王福晋言语中的这态度,奶嬷嬷终于放下了心,语气里也轻快了许多,“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急着来请罪,只吩咐屋子里的人看着,大夫已经让人去请了,不过奴婢出来的时候,格格的手上的血已然止住了,显然不太要紧。”
安亲王福晋闻言,很是松了口气,又想起奶嬷嬷将舒慧发的那场脾气、所做的事都揽到了自个身上,脸上便浮现出了些许笑意,忙道:“快起来吧,不过是个瓶子,摔了也就摔了,你服侍舒慧一场,又事事为她着想,我这心里都记着呢,听说你小儿子如今也进学了?我想着外面到底不比府里,别的也就罢了,这书便是难得很,这样吧,李嬷嬷你去将往日里小阿哥们用过的书,给奶嬷嬷俱都预备上一份,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