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子在半空中飞行了两秒,掉落下来砸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
“谁?”那人喊了一声,与此同时手电的光束也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转了过去。
就是现在,这会儿再不拼命可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余杉如同猎豹一样蹿了出去,右手紧紧的攥着那把手电。然后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搏命,而是在送命。
那人反应极为迅速,发现身后没人,立马又转过了身子,枪口与手电光束同时对准了余杉。而此时的余杉距离那人起码还有三米。
“站住!”
余杉的脑子从没有运转的这么快过,只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目前的形势。他刚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速度还没完全冲起来,等他打到那人,最起码要一秒左右。而那人扣动扳机甚至都不需要半秒。
余杉只能听从内心的理智,什么叫听从内心?上从下心,怂了。
他果断站住,然后高举双手:“别……别开枪。”
手电的光束照在他的脸上,晃得余杉闭上了眼睛。
那人很激动的说:“你是谁?你是警察……不对,警察不可能单独行动……你是鼎爷派来的?”
鼎爷是谁?余杉根本就没听过这人。或许鼎爷只是某个犯罪分子的绰号。余杉转动着脑筋,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说不认识,自己只是个过路的毛贼,打算偷点废铁卖钱……对方能信么?大晚上跑到窝点里提了一大包东西出来,随身还带着手枪,这等于是自己撞破了对方的好事,保不齐就得杀人灭口。这个瞎话不可取,同样,承认是鼎爷派来的也不可取。
面前的家伙把警察跟鼎爷摆在了同样的位置,可见对方时跟鼎爷有仇,最起码也是相互提防。
“快说,不然我一枪打死你!”面前的家伙声色俱厉道。
“别,我说,我说……我……我是卓老大的马仔。”
“卓奇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人语气虽然缓和了些,但明显不相信。
余杉编瞎话说:“我一直负责往云南运货,最近才刚回这边。我给卓老大打电话,手机关机,联系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好像全都跑了。”
什么样的谎话最可信?就是大部分的真话里搀一部分假话。听了余杉这么说,那人虽然依旧疑惑,但明显放松了不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以前跟卓老大来过一趟,不过卓老大让我待在车上,不让我进来,所以知道地方。卓老大他们跑了,该分我的那份也没给,我找不到他们,琢磨着肯定是出事儿了,就跑来这打算拿点货好跑路。”
那人冷笑一声:“呵,拿货?你是冲着胶版来的吧?”
“额……是。”
“扑街仔,胆子不小啊……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两……两个人,另一个是阿昌。”这时候说自己一个人来的,那不是找死吗?余杉故意说了个假币团伙中负责一个马仔的名字,打算混淆视听,给自己争取时间。
“哈哈哈,说谎都说不好,阿昌早被卓老大沉海了,你去死吧扑街!”
听着对方阴冷的言语,余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完犊子,这下玩脱了。阿昌被沉海了?那特么一五年的资料里怎么还会有阿昌的名字,而且那家伙还被判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