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等一等?余杉觉着间谍总不会始终不见人影,为了证明自己值日薪一万的酬劳,起码会隔三差五的刷刷存在感,提供一些查到的线索才对。当然,余杉有更快的办法见到间谍,他只需要停掉日薪,相信要不了多久那家伙就会愤怒的出现在他面前。
事情还没急迫到那种程度,余杉觉着他应该登上两天再说。
余杉心里念叨着的间谍,此刻已经迅速进入了角色。
九八年的齐北,看起来跟九四年的齐北没什么分别。除了市区几条主干道,其余的地方路况依旧糟糕。格日勒图觉着除了那辆桑塔纳之外,他还需要另一个比较灵活的交通工具,于是他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购置了一台二手铃木王。
然后他骑着铃木王穿街走巷,重新熟悉了下齐北的地形。四年时间匆匆而过,就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齐北基本没什么变化。中午,他将车停在了一家路边餐馆门口。走进餐馆,随意的点了两个菜,格日勒图机械的将两道菜与两碗米饭吃了个干净。
格日勒图对食物没什么追求,对于他来说食物只有两种,能吃以及难以下咽。吃过午饭,格日勒图骑着摩托去了北一街,他将摩托藏在了居民区里。那二手的铃木王外观很糟糕,但性能很好,这样的摩托相信不会引起那些偷车贼的注意。丢下摩托,格日勒图背着行李步行出了破败的小区,绕了一圈到了发现尤拉耶夫的那家旅馆。
旅馆的名字起的很随性,名叫顺意。格日勒图知道那两个汉字组合在一起的字面意思,但当他踏入旅馆,立刻就有了迥然不同的感受。
这家旅馆实在太糟糕了!两名前台,一个中年妇女在打毛衣,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嗑瓜子、看电视,格日勒图进门的时候两个女人甚至都没扭日勒图猜测,这两个女人肯定不是店主。如果是的话,那这家旅馆怎么可能还经营得下去。
直到他站在柜台前,开始翻钱包,那年轻的女人才懒洋洋的说了几句话。格日勒图都没用出示身份证,只交了押金,就领取了钥匙。
他入住的房间在走廊拐角处,斜对着楼梯。不论哪一层的住客出入,总会经过这间房子的门口。格日勒图进到房间里,立刻就嗅到了浓重的霉味儿。房间很小,只有两张单人床,外加一个床头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单人床上的床单看起来很脏,格日勒图甚至看到了血迹。床底下放着两双拖鞋,上面附着一层灰尘。没有电视,没有卫生间,而且因为是阴面,供暖也不太好,导致窗户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格日勒图平静的走进房间,将行李放下。现在他要做的是等待,等待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找到那家伙的藏匿窝点。太阳下山后,格日勒图又等了一个钟头。他盘腿坐在对着大堂的床头,床头柜上放着半瓶二锅头,身边放着油炸花生米与炝拌菜,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每当大堂有响动,他总会第一时间看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口哨声传来,格日勒图看似随意的瞥过去,然后立刻发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就是他,此前跟踪他,又被他反跟踪的小菜鸟。那人根本就没发现他的存在,脚步很快的从门口经过。格日勒图跳下床趿拉着拖鞋,从床底下抽出塑料盆出门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