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杉感动是感动,但他不想再连累杨睿这好兄弟了。美美瞥见杨睿那条耷拉在床沿的残腿,余杉心中就一阵绞痛。
杨睿注意到了余杉的目光,笑着说:“哥,你去看过大伟么?”
大伟?那不是总缠着幺红,跟在丁大侃屁股后头转悠的小混子么?
余杉说:“除了你,我谁都没见。”
杨睿会意,时空门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还是尽量不要外露的好。杨睿寻思了下,说:“老张死后,大伟逢年过节都来看我,塞了不少钱。这小子现在抖起来了,蓝彪一倒,大伟顺势成了齐北一号人物。我刚出来那会儿,大伟给我安排了个物业经理的活儿,说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六千块钱。大伟跟大侃处的好,我跟他没怎么聊过,就没答应这事儿。”顿了顿,杨睿说:“不过我要是找大伟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
余杉点了点头,说:“睿子,这事儿……大伟插不上手。”
杨睿一想也是,也就不再言语。
菜没怎么吃,两瓶北大仓喝光了。席间杨睿说了很多,余杉唏嘘着听着。这些年杨睿关在监狱,家里就剩下一个老母亲,精神崩溃之下没多久就病了。张铭晟很仗义,派了人把杨睿的母亲接到了齐北,一直照顾着。等到零七年,杨睿的母亲终于没挺过去,撒手人寰。
余杉一颗心始终纠纠着,说:“睿子……你心里在怪我吧?”
杨睿摇了摇头:“哥,说这干啥?你死了我不给你报仇,那还叫人么?”或许有过心结,但杨睿从没为此事后悔过。
余杉再次发誓:“你放心,等我查明白了回去,那些事一定不会发生。”
杨睿畅想着如果一切没发生,他的生活会变成怎样,满是回味的笑着。过了半晌,杨睿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哥,我得回去了。”
余杉很理解,毕竟杨睿现在成家了。就说:“回去吧,别让谭淼等着急了。另外……我的事儿还是别告诉她了。”
“我知道。”
两人起身,余杉一直把杨睿送上车。他本想给杨睿叫个代驾,杨睿没同意,执意开着车走了。
余杉喝了不少酒,身上起了红疙瘩,心脏狂跳的厉害。他也没回平房,先去药店买了抗过敏药,跟着打了车去到超市里,购置了一床被子与洗漱用品。回到平房,铺上被子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天亮,余杉起来先去小超市买了两桶水。平房里停水停电,没电还还说,没水可过不下去。洗漱一番,吃了顿油条豆浆,余杉开着租来的伊兰特去了中环。
路上的时候,杨睿倒是给余杉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过来帮忙。余杉没让,撒谎说正在去滨江的路上,让杨睿好好把自个儿安顿好。
挂了电话,没几分钟就把车开到了中环。找了个停车位停下,余杉步行进了中环附近的巷子。七扭八拐的,好半天才找到一幢九十年代的老楼。离的老远就瞧见二楼挂了私家侦探的招牌,余杉之所以知道有这么一家侦探社,还是跟赵晓萌刚回齐北在中环逛街的时候,偶然瞧见的。
余杉背了背包,里头有十几万现金,后备箱里还装着一百二十多万,这些钱全砸出去,怎么也能砸出点儿线索来。他迈步进了单元,上到二楼,也不用敲门了,侦探社的门敞开着。里头是三室的民居,改成了办公室。
挑开门帘走进去一瞧,屋里就俩人,一个非主流的妹子正拿着一面小镜子描眉画眼,还有个身体挺壮的小年轻把脚搭在桌子上,噼里啪啦的玩儿着网络游戏。
俩人各忙各的,十分投入。余杉这么个大活人进来,愣是没听见。余杉咳嗽了一嗓子,非主流妹子瞧了他一眼,伸手捅了捅打游戏的小年轻:“来活儿啦,别玩了!”
“恩?”小年轻摘下耳机,收起脚坐直了一瞧,赶忙起身:“哟,大哥你要办点儿什么业务?”
余杉皱了皱眉,心里觉着这家挺不靠谱。嘴上说着:“我想委托你们查点儿事儿。”
“别站着,坐坐坐,小薇,赶紧倒水去。”招呼着余杉坐在沙发上,小年轻敬了根儿烟,说:“大哥你算是来对地方了,私家侦探这一行鱼龙混杂,有人觉着有意思,什么都没琢磨就一头扎进来,开张没半年就黄铺。我们家干这行到今年都六年了,不论是委托完成度还是客户满意度,都是行内顶呱呱的。这是我的名片,您拿好。”
余杉接过名片瞧了瞧,上面写着‘自成私家侦探、首席侦探马自成’。
他看名片的光景,马自成兀自在自吹自擂:“不是吹啊,我们家尤其擅长抓第三者,一抓一个准。什么小三、婚外情、劈腿的,就没有能躲得过我这双眼睛的。”
余杉不耐烦的打断道:“我不查第三者,我是让你查一桩九九年的案子。”
“什么案子?”
“九九年三月,两起实验中学学生死亡案。”
“九九年……我想起来了,啧!”马自成皱起了眉头:“大哥你这不是为难我么?这案子是公认的悬案,公安局悬了十几年,到现在也没破。我们私家侦探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得过警察不是?再说了,这都十六年了,早就物是人非,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查去?”
余杉没说话,打开包,一摞摞的往桌面上放钱。
马自成都看傻了:“不是……大哥你啥意思?”
桌面上很快垒起来两摞,能有十万块钱。
“这算是定金,你查不着线索,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