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雄原本是交警队中队长,以前的同事自然也是交警队的。晚上吴正雄跟几个要好的前同事聚在一起小酌,其中一个同事无意中说起了这事儿。说是有人给塞了五百块钱,让他帮着查查车牌号xxxxx的奥迪车。
吴正雄当时就觉着这车牌听着耳熟,到家一琢磨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余杉的车牌吗?于是紧忙给余杉打了个电话。
余杉追问了几句,吴正雄反倒不说了。一边儿是朋友,一边儿是同事,吴正雄刚认识余杉没多久,不可能把以前的同事卖出去。
撂下电话,余杉发现杨睿跟丁大侃俩人都不吃了,全都在看着自己。余杉自言自语的说:“这到底是谁啊?”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一没招谁,二没惹谁,怎么对方就死盯着自个儿不放?余杉想从吴正雄的同事那儿弄到点线索,可吴正雄始终不吐口,这就等于断了线索。
余杉也能理解吴正雄的苦衷,这年头齐北政府机构跟筛子一样,到处都是漏洞。有什么事儿,七扭八拐总能攀上关系。大家对这种事虽然习以为常,可还有着起码的廉耻心,知道这种事儿不光彩,所以绝不愿意把这种事儿捅出去。
“哥,要不回头让丁大侃问问大伟他们有没有交警队的门路?”
余杉琢磨了下,摇头说:“算了。最近都多加小心吧。”
因着吴正雄的一个电话,四个人再没了心情。收拾了狼藉的桌面,刷了碗筷,也就散了。临走前,余杉叫住杨睿,让杨睿他们俩明儿一早过来接自己。房子的定金已经交了,余杉想早点买下来。他现在有点儿疑神疑鬼,觉着这房子都不安全了。
杨睿他们走了,余杉躺床上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想起,也不知道老余同志那四十万的事儿发没发生,紧忙拨通了监听器的号码。监听器的电池容量挺大,再加上耗电量小,现在居然还有电。
电话以通,听筒里传来隐约的电视机声。时间是八点半不到,年少的余杉这会儿已经开学,这个时间正在上晚自习。家里只有余父、余母。
余杉听了半天,父母倒是说了不少话,可绝大多数是对剧情的讨论。偶尔的几句话,也是说起余杉的学习情况。相比一个月前,老余同志对余杉信心足了不少。自打高三学期一开始,年少的余杉就卯足劲头,晚自习一节不落,回家还自习到一、两点钟。老余同志乐观的估计,照这么下去,余杉肯定能走个一本。
父母的言谈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压抑,以此判断,那四十万的事儿的确没有发生。余杉挂了电话,琢磨着邪了门了,怎么莫名其妙说变就变了?
这事儿他一个月前没琢磨明白,现在同样没想明白。想不明白,余杉就暂且放在一边,洗了漱,早早的躺床上睡觉。
一觉到天亮,第二天早晨八点,杨睿跟丁大侃俩人开着车来了。接上余杉,三个人直奔怀石街。
早晨的时候,杨睿就打电话跟房主约好了。等到了地方,瞧见奥迪车,房主就从里面迎了出来。余杉下了车,跟房主寒暄一番,站在那儿仔细打量了下。
这房子很新,起码是三间半的大瓦房。红砖圈起来的院子很大,里面种着时令蔬菜,从大铁门延续到房子正门,有一条两米多款的水泥过道。临近房子的一端,过道两侧还种了不少果树,搭起了葡萄架子。大院子里还有一处仓房,同样很新。房主说那仓房是按照住人的标准盖的。
进了房子里,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各有一个房门。东边的是个大卧室,西面有三个房间,最右边的是个客厅,再往左是个冬天用的客厅,这个客厅往北是冬天用的卧室。走廊尽头就是厨房,那厨房细长,面积不小。厨房最左边还有个卫生间,只不过因为没有下水管道,所以变成了小仓库。
余杉估摸了下,这房子面积不小于一百平。他一问,房主说建筑面积113平。再一打听房价,房主咬死了四万五不松口。
余杉心里头慨叹,也就是九八年,楼房比平房贵,才有这价格。放到一五年,相似的位置给房主两套一百多平的楼房人家都不乐意。
房主一家早就买好了新楼,该搬的都搬得差不多了,房子里有些空,说话都有回音。余杉也没讲价,痛快的付了尾款,签了买卖协议,下午就可以办理过户手续。
拿了全套钥匙,余杉坐着车回了合意小区,在小区门口找了俩拉货的货车,让丁大侃跟杨睿俩人把卧室里的那扇门给搬到了车上。
俩人都是棒小伙,搬个防盗门倒是没费什么力气。只是俩人都很纳闷,碎嘴的丁大侃就说:“余哥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这破门干嘛?买个新的多好?”
余杉说:“你不懂,这门对我很有意义。”没了这道门,他再也别想回去,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这个时空。
折腾一趟,等到了地方往下搬的时候出了意外。那门没上锁,搬的时候杨睿不小心碰了下把手,紧跟着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余杉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他以为杨睿会被那扇门吸进一五年的时空。然而出乎预料的是,杨睿依旧站在那里,随手又把门给关上了……
关完还抱怨一嘴:“哥,把手不太好使,回头换个新的吧。”
余杉支支吾吾的应着,心里头翻江倒海。什么都没发生……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道门失效了?
存着疑惑,余杉指挥着杨睿哥俩把门搬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