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金水犹豫中做决定的时候,云水镇的镇长亲自到了白镇军大营,面见刘风。
中军大帐里,只有刘风和云水镇镇长两人。云水镇的镇长姓宁,名天丰,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材不高,比较壮实,乍一看,似乎是一位猛士,但实际上,他是一位智者,否则也不能在妹妹、妹夫一家死于敌手、老父气死后在仇家眼皮底下将云水镇发展壮大。
宁天丰是来亲面投诚,并向刘风说明何金水的事情,这是他送给刘风的第二件大礼。
就鳌山城里现在的十几个武将里,曾受过他妹夫恩惠的不止一个,与他交好的也不止一个,但他偏偏选择了何金水,这个与他妹夫只有半天交集的人。他原本不知道何金水与妹夫之间的关系,只是不久前有人给他传了一封信,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他相信事情的真实性,也表明了那人的态度,所以他才会选择何金水作为内应。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真正的为鳌山城着想的,而且有魄力。至于其他人,那是决计不敢的。
给何金水送信后,他才起兵配合白镇围城。等配合白建安顿好围城事宜,才正式面见刘风,表明自己的态度。
大帐中,两人正在交谈,有人来报,鳌山城传来消息。
宁天丰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看,没人动过手脚,然后打开来看。他看的很慢,好一会才看完,搞得刘风忍不住想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终于宁天丰看完了书信,递向刘风,笑着道:“恭喜城主,何金水已经答应三天后献城,鳌山城触手可及矣。”还没打下鳌山城,他已经用这样的称谓来称呼刘风了,不然两个都是镇长,怎么显示出从属关系来。
“哦,是吗?”刘风也没特意去纠正他的错误,接过信来,却发现上面稀疏几十个字,却不是投诚的信息,而是劝宁天丰回头是岸的信,于是看向宁天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密信,是防止别人得到信后泄露消息的,何金水在信上说,三天后晚上子时,他在西门恭候大军,只是希望大军进城后少杀些人。”宁天丰说道。
“那是自然,一旦攻下鳌山城,那些人都是我的治民,我还需要他们来繁荣城市,又怎会乱杀无辜呢!只是这可信吗?你之前说过在鳌山城的熟人不止一个,若是被熟识人看到呢?”刘风虽然高兴,却不失警觉。
“城主放心,在与鳌山城联系时,每一个人都有一套暗语,以保证消息不会泄露,绝对安全。至于何金水的问题,属下也敢担保,我相信他的为人。”宁天丰信誓旦旦说道。
刘风沉思,宁天丰应该不会说谎,不说何云的关系,就算是凭借六阶武将和上千的精锐军队,宁天丰就不敢起什么坏心思。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何金水值不值得信任。良久,他终于决定赌一把,相信这个何金水。
他不是盲目的赌博,他的凭借就是六阶的白建和那上千的精锐军队。他不相信一片哀声中的鳌山城,有能力设下陷阱吃掉这支由六阶武将带队的军队。
刘风不知道,在何云认亲说明来意之后,宁天丰曾经问过何云愿不愿意反客为主,夺下鳌山城后自己做城主,毕竟明面上,云水镇一万三千多人的军队远超白镇和鳌山镇的7000联军。但是在听何云述说了白镇的实力后,再也不敢起这个念头。他没见过六阶武将,但是四阶武将的强悍在十几年前就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头,上千精锐兵种的战力足已抵消数量上的差距。这还只是长期战争中的白镇,一旦战争结束恢复过来,白镇的实力将更强大。
下定决心后,刘风就开始召集众人进行作战会议。刚刚接收了云水镇的10000军队,还没有磨合,正好需要这几天熟悉一下。同时为了配合三天后的行动,刘风要求加大攻城的频率。
会后刘风单独留下白建,说明了何金水的事情,要白建做好准备亲自带精锐军队入城,同时还表达了对云水镇兵力过多的担忧。
于是在第二天攻城的时候,新到的云水镇10000军队成了攻城主力,死伤远远大于白镇和鳌山镇的联军。
不是刘风心狠,而是这确实是个隐患。虽然慑于宁天丰的威望这些人不得不配合归于白镇麾下,但是总有些人会不满,不愿屈居人下。这些人一旦闹将起来,只怕还没攻下鳌山城就要直接散伙了。
攻城是困难的,尤其是鳌山城的城墙高达四丈。白镇没有军械所,没有图纸,连云梯都造不出来,更不用说专门用于撞开城门的冲车了,只能靠着屡次战争缴获的云梯攻城,损失后还无法补充。木工们臆想造出来的云梯,质量奇差。
攻城的主力是在南门,其它三个城门都是做做攻城的样子。第一天攻城,死伤近千,但终于填平了鳌山城的护城河。第二天、第三天攻城持续,也更加激烈,一共死伤三千多人,其中云水镇的损失就高达两千五六百多,这更加引起了云水镇一些将领的不满。
也幸好只有三天。
这三天里,大营中的一些军队,化整为零,消失不见,却又在同一时刻聚集于西门外的某处。
入夜,刘风也悄悄来到西门,他决定亲自入城。
白建是当仁不让的统率,宁天丰只带着几个人做向导,刘风也自有一队人护持着。他的作用就是激励士气,生死已被他放到一边。若是这个时候能得到一座城市,就是失去了汉室宗亲的身份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