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都西城,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屹立着一座府院,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就算是经过此地,也会直接忽略。> “为兄出仕的心思已经淡了,现在的朝局,陶州牧也不是值得投效的人,为兄根本就没有发挥的空间,还不如在家教教孩子。”张纮叹道。
他早年拜得名师,学成归家之后,就曾被刺史举为茂才,推荐到朝中做官,但却被他拒绝。何进当上大将军之后,征辟的人才中除了荀攸、郑泰等人,其中就有张纮,依旧是被他拒绝。后来太尉朱儁、司空荀爽也都辟他为掾,也依旧被他拒绝,前些年更是借着母丧之机,不再外出,至今已有数年。
“倒是你们二位,却是为何也没有入仕,还有闲情来看为兄?”顿了顿,张纮又问道。
“如今天下的混战的局面已经形成,陶州牧在乱世之中难以立足,我们也是看不清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所以才不急于出仕。”另外一个人说道。
“只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却是遭遇了战乱,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平息呢?”张纮说道。
“那样正好,我们就在子纲兄这里多留一些时日,探讨天下大势。”之前那人说道。
“子正兄说笑了,为兄现在是对外界消息所知不多,恐怕不能像二位那样把握的住天下大势。>
陈孔璋自然就是袁术麾下的陈琳了,当初张纮在京都游学的时候,曾见过陈琳,二人之间有过交流。陈琳以小巫自比,推崇张纮为大巫,这就是“后来小巫见大巫”的典故,对张纮的扬名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那是陈孔璋谦虚,你们也当真了。”张纮摇头苦笑。说真的,他还真不好意思当面听别人吹捧自己。
“这些都太远了,子纲兄,你之前拒绝了县长的请求,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毕竟,他是这里的父母官啊!”子正忽然问道。
“无妨,一旦开战,他就顾不上为兄了。江都城兵员几乎全部调走,不会是刘风的对手,说不定现在已经破城了,他哪里还有空管我们。”张纮说道,“怎么说为兄也是小有名声的,容不得他一个小小的县长拿捏。”
“子纲兄对刘风了解吗?江东之事有没有关注?”子正问道。
“略有耳闻。”张纮点头道,“而且这次进攻广陵,明着是和陶州牧决裂,实际上是为袁公路抢地盘的。”
“子纲兄觉得此人如何?”文表也问道。
“以异人身份崛起,横跨三郡,而且身边集聚了一批人才,实力雄厚,非常人可及。”张纮评价道,“怎么,你们这么问是有意要投江东吗?”
“子纲兄觉得如何?”子正问道。
“若是能将豫章收服,集四郡之力,当可与荆州抗衡。”张纮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但江北的袁术太过强大,始终是江东的最大威胁,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迟早要被袁术吞并。”
“这么说,子纲兄是不看好江东了?”子正皱眉,有些失望的说道。
“子正兄就这么想去江东!”张纮笑道。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现在留给我们的选择不多,好不容易看上了江东之地,却又不被子纲兄看好。看来我们要继续等待下去了。”子正叹道。
“为兄何曾说过不看好江东了?”张纮问道。
“子纲兄,你刚才不是说……”文表疑惑道。
“为兄是说若不解决袁术的问题,江东难以生存下去,有没有说不看好江东。”张纮说道,“江东之地,地阔千里,东临大海,北有长江天险,若是能据江东地,向南可伐交州,向西可攻略荆州,正是建基立业的好地方。”
“兄长也看好刘风吗?可你刚才说到袁术的威胁……”子正又问道。
“虽然袁术之前败过一阵,但毫无疑问,还是天下第一诸侯,他距离江东太近了,还占据了扬州的江北二郡,正常情况下,一旦袁术南下江东,刘风就会有灭顶之灾。”
“以一介异人,崛起于微末,刘风当然不会看不出这个隐患,所以他一直致力于交好袁术,和袁术之间有了交情,虽然这是最没有保障的东西,但最起码,袁术不会轻易掉头南下。”
“甚至这次,刘风还主动前来为袁术夺取地盘,这可不会是无偿的,为的就是将袁术的目光吸引在徐州上,而不去顾及到他自己。显然,他成功了,如今,袁术显然没有南下的意思,而是把目光放在徐州以及兖州,甚至冀州,所以刘风有足够的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所以,江东到最后会归于谁,还是个未知数。两位贤弟若是有心前去,赌上一把也未尝不可。”张纮最后说道。
“子纲兄你呢,有没有考虑过去江东?要不我们一起吧!”子正听完张纮的分析,忍不住开口道。
张纮沉默了。
学了这么多年,他当然希望能施展自己的抱负,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愿意出仕,但现在,他已经是不惑之年,再不行动,还有多少时间能等?
但作为一个名士,屡次不应征,让他主动前去投效刘风,他自觉做不到。
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沉寂。
……
“父亲大人!”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过来,施礼开口,打断了张纮的思绪。
“何事?”张纮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外面有访客到了。”少年小心的说道。
“不是说过了,为父不见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