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岱和尉迟骏躲在隐蔽处,直到巡逻守卫走远后才疾奔进入藏宫。
藏宫有三层,包括十个密室及一个禁室。密室钥匙自是在君王手中,而打开禁室的“钥匙”却是皇族之血。
虽是已经决定一试,但泷岱心中依旧忐忑。他心中暗自思量:倘若自己确实非皇室血脉,这一试倒也让自己死了心,默默承受当年的所有责罚与屈辱。只不过怕是到时候触动机关,要逃却难……
他本还有些犹豫,可再想叶珞绪情况危急,不容再等,便是疾步往三楼禁室走去。
藏宫之内机关重重,但尉迟骏已是做了两年的守卫,自然对此藏宫中的大部分机关都有所了解。
“殿下,前面的楼梯上都是毒刹机关,我们只得轻功上去。但也不能轻功太高,顶上有暗箭,若是触碰到楼顶或横梁都会触得机关齐发。”尉迟骏道。
“嗯。”泷岱点了点头,轻功点地而起,凌空腾跃四五步便是稳稳地落到了二层。
一层为大理石地板,而二层则是一块块木板拼合而成,一看便知底下定是埋藏着些许机关,可究竟哪处可以落脚却是不知。
尉迟骏亦是轻功上来后,看了看二层的布局,道:“这里是环形的过道,通往三楼的扶梯在对面。以前君主进藏宫取东西时,都只让我们留在底层,不得上来……”
“没事,”泷岱定了定神,道,“我们就拼运气吧,若真触发机关,定要小心躲开。”
“是。”
他们原打算轻功而行,偶有脚尖点地,可就是那一点地,竟是让整个二楼绝大部分的木地板皆是打开,短木箭从底下直射而上。仅有六七块木地板未动,能够做踏脚之处。
不仅如此,两侧的墙壁上亦是打开了众多方口,暗弩机关而出,短箭不断射来。
“小心!”泷岱疾呼,连忙躲开这些如雨般射来的木箭。
尉迟骏见状更是拔出佩剑,立马越到泷岱身侧后,挥舞手中之剑将那些急射而来的木箭挡开。
“不用管我,小心自己!”
语毕,泷岱一面疾速躲避那些短箭,一面朝着那通向三层的楼梯轻功跃去。
虽然他如此说,但尉迟骏定然不敢也不愿,他依旧随在泷岱后,尽量为他挡下大部分的短箭,并道:“殿下到楼梯后直接轻功而上吧,奴才为您挡箭。”
“好。”他一到通往三层的楼梯下,未有停留,立马脚点那块尚且完整的木块,轻功腾上。
尉迟骏作为当年的贴身护卫之一,身手自是不必说,他见泷岱已经到达三层,便是一面轻功跃起,一面继续以剑回挡。
见他也已跃上,泷岱才开口道:“这便是禁室之门了吗?”
三层不像一二层那般有宽敞的过道,其阶梯前不过一两步就是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旁耸立着一个约有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之上便是一个碗口般大小的石盘,其表面还有些许已经干透的血迹。
“回殿下,这扇门就是禁室之门了。”尉迟骏点头道。
泷岱未有妄动,而是再次细细打量这个石台,低声喃喃道:“若没猜错,就是要用血滴在这个石盘上了……”
“是的,殿下……”
“你的剑借我一用。”泷岱看着那血迹斑斑的石盘,迟疑许久才决定道。
尉迟骏双手将佩剑奉上后,泷岱肃然接过。他将左手悬于石盘之上,右手持剑,将左手心轻轻一划——顿时鲜血涌出,滴在那石盘之上。
骤然间,原本光滑的石盘竟是出现了一圈圈的凹纹。这些纹路,每一圈都各不相同,泷岱下意识地将手心之血往凹纹处滴下。不过须臾,在细细的石纹中已是注满鲜血,犹如一幅白底红纹的神秘图腾。
未及他多想,就见石盘陡然飞转,且伴有一阵轰然闷响从身侧传来。
泷岱暗想:糟糕,难道是因为我的血液触发了整个藏宫的机关?
尉迟骏亦是警惕地看着四周,以免不测。
可他们未能料到的是,这声巨响过后,石门猛然向两侧推开。
烟尘扑腾而来,他们二人不禁用手掸了掸面前的白灰,良久,烟尘渐渐消散,巨大的禁室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的血……”泷岱愣在原地,全然不顾手心的疼痛。
尉迟骏却是大喜,半跪在地,道:“殿下,奴才果然没有猜错!事实证明,您是老祈王的儿子,也是祈国真正的继承人啊!”
泷岱呆怔地看着自己左手,长长的伤口赫然夺目。
迂久,他目光灼灼,道:“为什么?二叔为什么要陷害我和母后……为什么当年他如此信誓旦旦地说那贼人才是我生父?!”
“那贼人定是君主早就串通好的啊,您忘了皇后直到被处死那日都没有承认过您非老祈王的亲生子吗!”尉迟骏正然道。
确实,当年泷桀百般折磨母亲,可她始终咬定自己绝没有与任何人私通过。整整折磨了一个月,她始终未有改口,随后泷桀只好赐她毒酒。
“为什么……为什么!”泷岱浑身微颤,愤然低吼。
尉迟骏见他如此恼怒,顿了顿才道:“奴才以为,他是为夺得君主之位。那三年,老祈王、大皇子和二皇子接连生病去世,奴才一直觉得事有蹊跷。苟且偷生至今,奴才也只为寻求一个真相。”
“尉迟,你可有发现什么?”泷岱示意他站起后,问道。
“其实不止奴才,众多朝臣皆是对当年皇后和殿下之事心存怀疑。但是君主独裁专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