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珞绪噗嗤地笑了,而后轻声喟叹道:“虽然我一开始便知道护送任务肯定会有很多艰难险阻,只是没想到会有性命之忧,我们甚至无法预知什么时候会再受到袭击。”
“你会想放弃吗?”林羽慕柔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攥着手绢,低声道:“既然是为了我们伧国,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会挺过去,但是看到你们受伤或者身处险境,我就会担心、难受。”
林羽慕看着叶珞绪,欲言又止。
这时,青青抱着竹箱和刚研磨好的草药跑了进来,叶珞绪见状,忙帮着她将林羽慕手臂上的纱布拆下,果然,新愈合的伤口又开裂了不少。洗去早上残留的草药后,青青细心地覆上一层新的草药。
林羽慕打趣道:“若不是有青青姑娘相救,恐怕我早就命绝格曼城了,按照我们那儿的习俗,我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呢。”
“啊?!”正在给林羽慕包扎伤口的青青听了这句话,募地一惊,手不禁重重地将纱布一勒。
她看到林羽慕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中的纱布,红着脸怯怯道:“对不起。”
叶珞绪无奈地瞪了林羽慕一眼,宽慰青青道:“别听他胡说,你救了他,就是我们的恩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告诉我们。”
“嗯,”青青点了点头,继续包扎,道,“我没想过要做什么‘恩人’,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走出格曼城,能像你们一样去我从没去过的地方,但是……”
林羽慕和叶珞绪都知道对于青青来说离开格曼城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却又不想她难过,只道:“一定会有机会的。”
正巧,子衿端着两份热气腾腾粥和小菜走了进来,放在床边的小桌上,道:“你们俩刚刚都没怎么吃饭,一定饿了吧。我煮了些粥,又热了些先前做好的小菜,你们趁热吃吧。”
叶珞绪和林羽慕道了声谢,青青和子衿一齐收拾好竹箱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他们为什么不问黑衣人的事情呢?”叶珞绪端起一碗粥,夹了些小菜,问道。
林羽慕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他们只是善意的想帮助我们,对黑衣人的事情并不在意。又或许,他们以为我们是为了躲避追杀而逃到格曼城来的吧。”
叶珞绪不置可否,慢慢喂林羽慕喝完了一碗粥后便劝他早些休息。林羽慕虽然也很担心柳棠和樊西的安危,但为了能尽快把伤养好,只好躺下。
待林羽慕睡着后,叶珞绪静静地守在他床边等柳棠和樊西回来。她不知道是谁要袭击林羽慕,也想不通那个黑衣人是如何找到他们,是不是他们的身份和任务早已暴露?
夜已深,听见竹楼外有人走动的声音,叶珞绪赶紧从竹窗探出头去一看,是柳棠和樊西回来了。
他们俩急冲冲地跑进房间,见林羽慕沉沉地睡着,且得知他并无大碍后,悄声走出门外。
叶珞绪也跟了出去,掩上房门,轻声问道:“你们追上那个黑衣人了吗?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羽慕?”
“不知道……我们追了大半个格曼城才抓住他,本想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细细拷问,谁知……”樊西叹了口气。
“怎么了?”叶珞绪问道。
“谁知他竟然拔剑自尽了。”柳棠语气极冷,眼神中亦是散发着阵阵寒意。
樊西即懊恼,又失望,道:“我们搜遍了他全身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他的武器是极其普通的长剑,看不出来路。于是,我们在城内四处打听,但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总之,毫无线索。之后,我们在格曼城郊转了一圈,未见可疑之人,就回来了。”
“这个黑衣人会不会和上次在益州的小巷里袭击我们的那个人有关?”
樊西摇了摇头:“我并没看到那天袭击我们的人的体型样貌。”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应该尽快离开。”柳棠道。
叶珞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林羽慕受伤极重,若是这两日救走,怕对伤势不利,便道:“可羽慕的伤还没有好。”
“嗯,待明日看他伤势如何再做决定,你们先休息吧,我守着他就行。”
次日清晨,林羽慕明显精神了许多,待青青给他敷完草药离开后,他一口气将汤药喝完,说道:“昨晚那黑衣人之事,我听柳棠说了,我同意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你的伤……”叶珞绪担忧道。
“没关系,”林羽慕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笑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东西’顺利送到凤鄢城,虽我现在还不能提运真气内力,但若只是骑马行路,我的这点伤不碍事。”
樊西点了下头,道:“那好,我们向青青姑娘要一些草药,然后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