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张戟匡惊诧万分,他暗自心想,明明方才打斗时还下意识地保护着徊,没有让它脱手而出;明明逃开之后,也未被谁近过身,为何它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实在是想不通啊。
看着他讶异又疑惑的表情,柳棠却是满意一笑,道:“猜不透吗?是因为它压根不想为你所用啊。”
“胡说八道!”张戟匡完全不信,辩驳道,“徊只是一个死物,何来的思想?谁得到,谁就是它的主人,它就该被拥有和利用!”
见他依旧不服,柳棠反问道:“那你说,它为何会从你手中消失不见?”
“你们!一定是你们用了妖法把它抢走的!”他面目狞恶,吼道。
柳棠一手钳制住张戟匡,一手握着徊,在他面前晃了晃。而后低声一笑,道:“它是在我们手上,却不是我们施法把它夺来,而是在你跑走不过须臾时,它自己飞回来的。”
张戟匡一面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柳棠的束缚,一面又大声吼道:“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柳棠和林羽慕用行囊中的粗绳将他捆起,并道,“正如你所见,徊在我们手中已是事实。”
被粗绳紧紧捆住的张戟匡动弹不得,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柳棠依旧冷然,道:“不做什么,只不过要你说出韵兰被藏在哪儿了。”
张戟匡极为不满,紧咬着双唇,不发一言。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你若不答,我们便自己回到紫城,留你一人在此处。到时候就说你与我们一同下绝坑,而你却害死了韵兰,你说如何?”柳棠道。
“可恶!”他瞪了一眼柳棠,咬牙切齿道。
“远不及你可恶。”林羽慕故意用长剑在他的脖子旁比划着,道,“你的儿子还在廖家军吧,你说廖将军在知道你害死了韵兰以后,会怎样待他呢?”
他蹙眉,紧闭着双眼,痛苦地斟酌许久后,才道:“好,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带我一同回紫城,而且不得将发生的事说出去。”
“行。”柳棠道。
张戟匡还是有些不放心,便问:“何以为据?”
柳棠未有犹豫,也作任何承诺,只道:“我从不食言。”
他看着柳棠,有些不放心,但又想,而今自己在他们手上,若是他们先答应再反悔,也没辙,只好姑且相信他,搏一搏了。于是,他坦言道:“她就在你们刚落入绝坑时的地方,因为我用玄术让她隐身、禁语,所以你们没有发现。”
三人钳制着张戟匡,一直走到最初的那片五色石子地,才将他松开。
张戟匡自知现在已不能再耍什么花样,便念咒施展玄术。
转瞬间,手脚被缚的韵兰出现在他们眼前,而张戟匡也变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怒火冲天的韵兰刚被松开手脚,便一把抡起掉落在身侧的白缨长枪,直直地向张戟匡的心口扎去。
林羽慕见状,急忙上前,将刺向张戟匡的长枪拦下。韵兰却是怒目圆睁,吼道:“让我杀了他!”
叶珞绪赶紧跑到她身侧,按住再次欲要挥起的双臂,劝道:“韵兰,别冲动。”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拦着自己,韵兰又气又恼,道:“这畜生用妖法把我弄到谷底以后,就想杀了我!你们却还帮他?!”
“兰小姐,兰小姐听我解释啊……”张戟匡一个噗通跪倒在地,紧抱着直刺而来的长枪,哀求道。
可韵兰根本不作理会,使劲将长枪从他怀中抽出,正要再次扎去,却听柳棠道:“慢着,不如先问问他,究竟是何目的。若真是罪可当诛,到时候再杀他也不迟。”
虽是心中有怒,但想,若自己真是错杀无辜,倒显得残暴无道——韵兰收起白缨长枪,朝着张戟匡凶狠道:“你为什么要假扮成我?”
张戟匡见她不杀,心下松了口气,而后解释道:“我……想要徊。这四个人里,只对你的性格有点了解。我知道,你的个性极为孤傲,所以,就算一路不说话,也不会被发现。而且,若我当时直接同你们一起下来,你们定会对我有所戒备,不好下手。”
韵兰睥睨道:“可看样子,你不仅想要得到徊,还想把我困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是怨恨你前两天对我的态度,所以……”
听他这般狡辩,韵兰冷哼一声,道:“哼,对你这种人,就该那样的态度!”
“梅前辈虽瞎,可他面对你的时候,表情总有些异样,”叶珞绪回想起之前的某些情形,揣测道,“他是一早就发现你女扮男装吧。”
柳棠问道:“此话怎讲?”
“你去寻徊的时候,我们向梅前辈做了介绍了自己。当我告诉他张戟匡是韵兰的时候,他就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没说出口……”林羽慕道。
张戟匡叹服于他们观察的细致,低声道:“因为他感受到了,我也是七星洞派的弟子。”
“你也是七星洞派的?!”四人皆是诧异。
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就因我是七星洞派的弟子,才会对徊着迷。为了得到它,我选择做这儿的驿长,就为了等到这一天。”
“那你可以自己下去寻徊啊。”
“卦象说,能取得徊的是四位侠士,”张戟匡顿了顿,道,“当我听说你们要来的时候,就知道,机会已经出现了。”
韵兰听到如此解释,愈发愤怒,道:“所以,你就这般不择手段地利用我们,还不惜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