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光头大汉意外偷袭一掌,眼见着白衣少年中招在即,一声惊呼,猛然自黑衣中年男子的口中发出,随之,只见他脚下一步踏出,身影一瞬挪移,眨眼之间,便就出现在了白衣少年的身旁。
“吼——”
几乎与此同时,惊闻一声麒麟怒吼,乍见炙热火光,血色的焰光之中,一柄血色长剑夺鞘而出,伴随着江晨足下一步踏出,顿时,人与剑血脉相连,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直贯长空而过。
黑衣中年速度奇快,呼吸一瞬,便就抓住了白衣少年的肩膀,带着他凭空向后挪移数丈,随即,血剑过处,伴随着“噗嗤”一声轻响,热血飞溅,抛洒半空。
光头大汉倒落在地上之时,双目圆睁,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方才他奋力打出的一掌,明明已经逼到了白衣少年的近前,但这仅剩下的一点距离,却像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将他的生死截断。
“你竟敢杀我们天下会的人,不想活了吗?”眼见着光头大汉倒毙,那些天下会帮众在一阵愣神之后,顿时惊怒万分。
“错了,不是我不想活了,而是你们该死了。”回应他们的是江晨的一声轻笑,随即,只见腾腾火光乍现,庞然杀机瞬息之间,铺天盖地一般的席卷开来,随之,便是赤麟最嗜血的锋锐剑光,剑光过处,无情的划过人的身体,激起鲜血飞溅,半空之中,纷乱飞舞着,说不出的艳丽,诡异而又狰狞!
“逃!”照面一瞬,便是被杀灭了大半人马,剩下的天下会帮众们,此时此刻,心头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可是,他们却惊骇莫名的发现,自己的躯体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束缚,紧接着,一柄血色的长剑,带着炙热的火光,划破他们的身体,带起一股鲜血迸爆,洒落长天,无尽的恐惧中,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黄昏的风中,令人心寒。
“这位少侠,还请手下留情!”救下白衣少年的黑衣中年男子,连忙一声大喊,奈何,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喊出话来,最后一个天下会帮众已经倒在了江晨的剑下,变成了尸体。
还剑归鞘,缓缓回身,忽视了脑海之中不断传递浮现的杀戮信息,江晨目光所向,直视那黑衣中年男子,口中道:“你也是天下会的人?”
“不是。”黑衣中年男子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以少侠你的武功,想要驱走他们并不困难,为什么非要下如此辣手呢?”
“因为他们该死。”江晨一声冷笑,随即目光所向,看向那白衣手中的宝剑,叹道:“好一柄天下正气之剑,可惜了。”他说话间,朝着那一旁早已经被吓得心惊胆颤的逃难百姓喝道:“你们还不快走!”
“走,走。”虽然知道是江晨救了自己等人,但是,看着江晨杀人时候的凶厉模样,一众百姓早被吓破了胆,想要道谢,却又偏偏不敢,再闻江晨喝声,他们下意识地应声就走,竟不敢有半点停留。
江晨本来也是要走的,可是,他却留了下来,因为,他要去乐阳镇见的人,现在他已经见到了。
白衣少年等到百姓们安然离去,方才礼貌的出声问道:“这位前辈,敢问你方才谈到我手中宝剑之时,为何要说可惜了?”
“英雄迟暮,剑灵已失。”江晨说话间,一双眼,带着灼灼炙热,直勾勾的盯着那黑衣中年男子:“无名前辈,你说是吗?”
无名,无名,武林神话,天剑无名,他便是江晨想要去乐阳镇见的人,这位传说之中,曾经击败剑圣、更以一人之力杀的中原十大门派几近灭门的传奇高手,哪怕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年岁月,依旧被无数人铭记在心,依旧令无数人胆寒心惊!
“少侠怕是认错人了,无名已经死去多年,我不过只是一个无名无姓之人罢了。”黑衣中年男子淡然出声道:“至于英雄剑灵,我以为,只要这天下还有一丝正气尚存,英雄剑灵便永远不会消失。”
江晨嗤鼻道:“握剑之人,已非英雄,掌中之剑,何能再称英雄?”说话间,他猛然发力,气劲一震,白衣少年竟握不住手中宝剑,只听得一声长吟,那剑跃在半空,似有灵性一般,猛然向着黑衣中年手中投去。
“嗯?”一声沉吟,黑衣中年接剑在手,霎时之间,宝剑一声长鸣,剑身不住震颤,似是想要诉说什么。
“英雄剑在手,你难道还不是无名吗?”江晨一声叹息:“可惜了,就算你是无名,也不能阻止英雄剑灵的消逝,不出十年,英雄剑断,势不可挡。”
无名默然无语,他看着手中的英雄剑,不觉间,似是听见了剑的哀鸣,英雄剑灵,真的将死了吗?
“你可知道,英雄剑灵为何会消亡?”根本没打算给无名忧心扰神的机会,江晨当即一声冷笑,随之自问自答道:“不是因为你大肆杀戮十大门派的高手,也不是因为你已经退出了江湖.......而是因为你放过了进犯山海关的倭寇大军,日后,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让中原神州陷入危劫,更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了一个英雄该有的锐意进取之心,剑者已然失心,剑又岂能独活?”
闻言,无名不禁一时诧然,他倒是没有想到,江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一个人的心中认定并坚守的信念岂是江晨三言两语能够撼动的,微微皱眉,他随之应声道:“少侠的话或许是对的,但却未免太过,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
“哈!”江晨虽然对此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