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国舅话刚落下的时候,就有人朝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人走去。
将两人越拖越远,求饶声却越来越大,最后就听到两声饱含怨恨的叫声。
上官空月将手中的笛子收起,嘴角划过近乎于无的笑意,其实在大辰等级虽然森严,但刚才那几人只是见到他的车架,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人,他也不是皇帝,所以按道理来说不该处死他们,不过不这样做何来的威慑力。
像这样逼得薛国舅斩杀自己府上的仆人,确实有些过了,但他要么不做,要么就让世人为之惧怕。
“王爷,现在可否移驾?”薛国舅强笑着对着马车邀请道。
马车内发出“嗯”的一声,平平淡淡,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是个什么心情。
若是其他王爷下马车,不管是不是拥有高超的武艺,都是下人开车门,在马车边放着一个用来踩踏的矮凳。
但是上官空月在下来的时候,却是自己伸手推门,然后纵身从马车上下来,他以前装病不管做什么都是虚弱的样子,装得很累,分明自己能伸手做到的事,还要别人帮一把,这就有些烦心,现在众人都知道他身体好了,所以不用装了。
他也不在意那些个皇室威仪,踩着凳子下马车?他又不是娇弱的女子。
谪仙般的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尽管冷着张脸,但依旧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尽管知道他是男子,但还是会觉得在他出马车的那一瞬这片天地都为之增色不少。
薛国舅看他下车的方式心中一阵鄙夷,脸上却赔笑道:“胤王请,府上虽然没有什么好的东西,但是王爷若是能在府上看中什么,尽管拿去就是。”
上官空月听得此言,冷峻的脸上有了丝笑意,“可当真?”
“这是自然。”薛国舅应付道,胤王现在手上有他的把柄,能应付他就先应付着,刚才已经派人去找秦王过来了,只是还得等上一会。
“那正好,本王确实想要薛府一些东西。”
薛国舅走在他的左侧,脸上一僵,“不知道王爷需要的是什么?这若是府上没有可就劳累王爷白袍这一趟了。”这胤王怕不是来故意为难他的,竟然说要他府上的东西,天下谁不知道皇帝最宠爱的就是胤王,什么好东西都往胤王府送,他的府上哪还有东西能入这位的眼。
两人已经进了薛府,上官空月肆笑一声道:“本王要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字画古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薛府不只有,而且量还不少,不知道薛国舅肯不肯?”
薛国舅忽然大笑着:“王爷不说是什么东西,这让我怎么答应,岂不是在危难我。”他忽然想到今日采购的药材。
上官空月顿住脚步,轻蔑的看着他:“本王不想再绕圈子,本王对于国舅府上今日买的药材势在必得,若是国舅好好答应,那万事好商议,不然薛国舅三年将铭祥店店家的女儿弄死的事情,今日下午就能传到勤政殿去。”
薛国舅心中一惊,惊恐的转头看看四周,要知晓他这府邸可不全是他的人,肯定会有他的那些对头或是他妹妹的对头的眼线,这事可不能再让人听了去。
“王爷,这事可不能乱说。”他压低声音急色道。
“国舅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对了,国舅可不止将铭祥店店家的女儿给玩弄致死,还有店主和店主夫人是被国舅命人…另外还有紫萱坊的林姑娘一家人…”上官空月眼底的隐藏着杀意,可越说他脸上的笑意反倒越深一分,有这么杀他的理由很不错,先进行废物利用。
“不就是药材,王爷想要尽管拿去。”他连忙打断道,背后一阵冷汗,当年的事眼前的人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若是传出去,宁贵妃也保不住他。
上官空月妖孽般的笑着:“本王还希望国舅让与国舅交好的几位权贵将手中的药材叫出来,不知道国舅?”
薛国舅一咬牙点着头道:“王爷有令,我自当遵从,只是我也无什么权势,怕是无法从他们手中要来药材。”
“本王只看结果,今日之内全部送来。”说完就转身离去,薛国舅欲言又止,结果只能看他离开。
刚走至门口,就遇到了才到的上官紫宸。
两人,一者在门内白衣胜雪,面容清冷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一者在门口紫衣刺目,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便像是个有权势却装成纨绔的富贵人。
“五弟到本王舅舅家怎么不久坐一会?”他停在门口像是客套般问道。
“本王和薛国舅事情谈完了,就不多叨扰了。”他亦是站在远处,两人相隔三丈多远。
此时,薛国舅跟了出来,见到两人对峙的场面,心中一比较,还是觉得自侄儿才更有气场,胤王一身白衣清清冷冷的,模样上倒是胜了一分,可就是没有那贵重的味道,倒像是个无情无欲的修道者。
“本王倒是想要和五弟对弈一局。上回在你府上那盘棋下的不尽兴。”他笑着从门外进来,看似随意,可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张良好的,都是一样的距离。
上官空月还是冷着张脸,“皇兄不是不尽兴,而是因为输了棋,不甘心。”
上官紫宸脚步一顿,“还是头一回听到五弟这样直言不讳,想必这些年装病也装得很辛苦,毕竟违背你的本心不是吗。”
“不知皇兄从哪里听来的不实消息,毫无道理。本王还要去北郊接兮儿,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胡扯。”他说着就迈步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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