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了些,吹了好些柳絮,洋洋洒洒的飘在少年的身上,瞬间失了如画的美感。
唐淼看着他抖擞柳絮的模样,忍不住一笑,她经了流觞的搀扶落了地,飞快的冲那少年跑去。
不知是不是衣料的原因,好些柳絮沾衣,如印花般贴在他的衣裳上。
唐淼一手抠下他衣襟前的柳絮,仰头看他,“阿离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温温和和的看着她,将手中玉箫搁到唐淼的手中,“至于这里,是去枭阳亭的必经之路。”
她低头瞟了一眼,手中玉箫是当日蛇窟底下的那一支,玉箫两端的破碎处,用了黄金修了两道金边。
工匠的手艺不错,将黄金嵌在玉箫中间,又用金线在周围描摹了些花纹,新颖中又不显得俗气。
“给我的?”
她再次抬头,他笑的温润如玉,惯常是唐淼讨厌的弧度。
她一直知道姬若离虽年少,却深有阴谋家的潜质,他若有心,以他的本事,想知道她和太子之间的约定,断不不是什么难事。
可不知为何,她脸上忍不住一热,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姬若离点了点头,他将一张乐谱搁到唐淼的手中,对上唐淼询问的眼神,轻道,“这玉箫吹奏这上面的曲子,可以招来季家特训的信鸽,你一个人离家远行学艺,怕还要面对太子,若你闷了,就给我写信,不管是哪里,季家的信鸽都能找得到。”
她婆娑着手中的玉箫,“这么神奇?”
“你试试不就知道?”
他瞥了一眼马车前的流觞与流风,上前几步推她往马车那儿走去,“还是赶紧走吧,让他们两个等久了可不好。”
唐淼忽然来了兴致,她顿了步子,站定身姿,“你不问流风为什么跑前面去了?”
“他这么笨,该不是你的对手,有他消遣,你应该不会太过无聊。”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引得唐淼放声大笑,她瞥了流风一眼,忍不住转过身去,“阿离哥哥,流风哥哥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姬若离但笑不语,唐淼敛了笑,似真非真的打量他,“阿离哥哥,我忽然好奇,你到底实力几何!”
“唐小七,我也好奇你到底什么身份!”
他眉心一挑,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流觞。
唐淼没料到自己被他反将一军,她微楞,他旋即又道,“唐小七,我们打个赌,看谁先猜出来如何?”
他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好似看穿一切的得道高人,唐淼忽然就起了反骨,她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赌什么?”
“赌……”姬若离思考片刻,浅笑道,“我们赌一件事如何,输的人帮赢的人做一件事。”
“好。”
她一口应下,却又开口冲他撒娇,“十年为限如何,我可还小,就算想查你也是有心无力。”
“看来我要回去好好把自己藏起来。”
他无甚在意,唐淼在一旁坏笑,“阿离哥哥,你最好把自己作古,然后埋起来,这样才不容易被发现。”
“有道理,我回去试试。”
他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惹得唐淼一笑。
笑声既止,两人都不说话,唐淼顿觉尴尬,她扬了扬唇,“那个,阿离哥哥,我走了,你保重。”
他点头,轻轻叮嘱,“记得写信。”
他说的很轻,却有种恋恋不舍的氛围,像极了情人间依依惜别的呢喃。
唐淼脑中瞬间炸开了话,白蒙蒙的一片,她并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
她故意靠近了他,“如果到时候,那信鸽没被我烤了吃的话,我一定给你写信。”
“你会的,因为唐家小七最耐不住寂寞!”
他忽然转了身,唐淼正抬头,两人的视线迎面而撞,姬若离温润的唇瓣在她的脸颊一擦而过,两人皆是一愣。
“那个,阿离哥哥,我走了,有机会再见。”
唐淼瞬间扭头冲马车跑去,也不管姬若离是个什么情况。
“少主子。”流觞见她跑的快,怕她摔着,伸手接她。
她将手递给流觞,揭了车帘只觉钻了进去,“流觞,启程,立刻马上!”
流觞依言牵动缰绳,流风寻见唐淼急匆匆的样子,心想着主子和小少爷是又吵了?
马车满满往前行进,经过姬若离身边时,他默默退到了一边,流风忍不住看了一眼姬若离。
他虽低着头,可唇角的弧度似乎在上扬。
流流风心中更加奇怪了,看小少爷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怎么主子这么高兴呢?
“怎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竟然这么急着要逃跑?”
唐淼心跳的正快,阴庭忽然的发问,惊得她直接跌坐在了薄毯上。
“师傅喂,人吓人吓死人的!”
她轻拍着胸口喘气,阴庭唇角微扬,“这么说,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师傅喂,我是您徒弟,能做什么亏心事败坏您的名声么?”
唐淼不满的嗔道,她一手撑开车窗,想要换点新鲜空气,让脑子清醒一些,别总是绕着刚才的画面别不过去。
郊外的道比盛都城内宽敞,也没有多少的行人,马车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
过了桥又走了一段,流觞忽然调转了方向,往西边疾驰而去。
唐淼立刻偏过脸来看向阴庭,“师傅,不用去见太子么?”
“你都要跟我回去了,还见什么太子,你很闲?”
对对对,就您老最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