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色的魔法师和他的纳粹党卫军们孤零零地霸占了营地的一角,修建了精致的哨塔和营房,虽然和别人一样都是茅草棚子,可是他们建造的茅草棚子至少像个原始部落的房舍样子,而其他人搭建的那些东西简直和牲口棚没什么区别。
党卫军营盘里的气氛是孤高的,如同雷火一样热烈而富有侵略性飞,仿佛最精锐的劫掠者们的巢穴,逼人的气势和间歇性对抗训练让其余那些懒散无纪律的兵丁们避而远之,而银尘自己也对所有的标统伍长们不假辞色,一副彻底的高冷嘴脸。
虽然他对于一个宦官都能报以平等尊重之心,但他绝对不会对士兵中的软蛋以任何善待,他的心里,人人生而平等,并不包括兵痞这种人类垃圾。
魔法师从来都将战斗和探险当成神圣的仪式,因此任何一个战斗者都必须是强者,都必须有一颗强者的心而不一定需要强者的力量,那些从根骨里就自暴自弃,浑浑噩噩,甘愿成为弱者的人,不配为战士,只配做屠宰场里的种猪。
南国的军队,无论武器如何残破,无论军饷如何稀缺,只要具备和川军那样的死战的勇气,都会收获魔法师最高的赞誉以及最大可能的善待和帮助,然而,除了禁军第八十四标的铁血强军之外,整个南国的禁军如同一群穿着名贵锁甲的懦夫,连农民起义军的勇武和决心都没有,虽然拍着整体的队列,却依然是散兵游勇,说成江湖流寇都算是大大褒奖他们他们可能连绿林山匪的战斗力都没有。
他们是禁军,是这个国家最后的防卫力量。
他们是垃圾,是必定辜负整个帝国生死托付的蛆虫。
在随同真王一起入城的时候,银尘曾经对这些在高高的城墙上走来走去的金色身影十分赞赏,以为他们那金色的勇武与辉煌,就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保障。他曾经直观地认为这些人都是帝国最后的忠诚武士,和那些所谓的地方军不同,是真正将后退堪称耻辱,将杀敌堪称荣耀的强悍军队,然而当他真正深入了解这些兵丁的时候,他才知道,金字塔总是从顶部开始腐朽的。
这些兵丁表面光鲜,内里和这个重文轻武战士卑微的帝国中的其他军队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可以在城墙之上整齐地走来走去,却并不能真的为了身后的城墙和国土,奋不顾身地朝前方的敌人扑过去。他们整体就是一个活着的豆腐渣工程。
因此,银尘对这些士兵充满了恶感,甚至于在他担任标统的最初几天里,狠狠处死了一批吊儿郎当的家伙,才堪堪让自己手下的部队研习起三角洲部队的战斗方法来,也从那时起,他和他的手下士兵们血肉相连,和兄弟部队形同陌路。
夜,由浅入深,军营里的兵士们很少有人一天之中跑这么多路,大都在晚霞过后的几分钟里呼呼大睡,或者干脆酩酊大醉,一万人中留下了不到二百人看着火焰,松弛地警戒着四周,银尘所在的营盘,篝火已经熄灭了,然而角楼上依然矗立着钢枪一样的身影,仿佛暗夜的梦魇,警觉地注视着营盘中任何可疑的动向。银尘的营盘和别人分得很开,中间有一片未经打理的大空地,那里既是士兵们的演武场,又是能让任何潜入者直接暴露出身形的有利地形,在混沌懒散的一万人之中,这二百人警惕得像掠食动物一样。
不知不觉间,月亮,被遮住了。
不知不觉间,风,霍然加大,变得潮湿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雨滴从天空中飘落,零零星星的,激起远处那些懒散家伙们的大呼小叫。
银尘的草棚子里陡然间亮起灯光,那是他的光球术,照明用的金色光芒点亮一瞬间,仿佛无声的号角在冥冥夜空中吹响,禁军地八十四标的二百人几乎同时跳了起来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伴随着轻微的锁甲铿锵声从草棚子里钻出来,冒着渐渐加大的雨势,在临时圈成的篱笆后面集合了。
银尘从草棚子中走出来,水的符文在他身边闪耀着,将雨滴默默吸收。
“大人怎么了?”他的传令官上前问道。
“不对劲。”银尘指了指天。
“没不对劲呀?”伍长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这季节就是容易下雨,没什么不对的,而且这雨也就下一阵阵,天亮估计就停了吧?大人觉得哪里不妥?”
“雨大失路,明天我们不可能感到制定地点。”
“指定地点……不能围住炼魂山?”这个时候,伍长才终于变色。
“是的。”银尘轻声说着,同时在那迷蒙的雨幕之中,陡然传来急促暴烈的马蹄声。
“全地都有,手势行囊,准备拔营。”银尘侧耳倾听了一阵那急促的马蹄声之后,便确定了某些社情,直接向他的手下命令道,而此时,其他营地的守夜人,正忙着躲雨呢。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要命的时候,看得出来,那些人,无论是谁,都早已经有了准备了吧?”银尘站在雨幕之中,白银色的手指剑轻轻亮起一丝丝冰蓝色的光芒,周围的雨滴就迅速变成六角形的雪花,仿佛暗夜之中的妖魔一样悬浮在空中,他的手中悄悄亮起一道黑色闪光和一道白色闪光,紧接着身体周围开始旋转起狂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