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倒下的时候,从那黑漆漆的地道之中,终于走上来一位副宗主。
是的,副宗主,返虚十重甚至更高修为的强者,连样子紫衣都害怕的强力家伙。
那位副宗主外表看不出来年龄,只不过行动之间散发出一股比杨紫依更加成熟老练的气势,因此银尘猜测她应该比杨紫依更年长。和略施粉黛的杨紫依完全不同,这位副宗主脸上涂着城墙般厚实的白粉,或者说买了一桶质量上乘的刷墙白涂在了脸上,让她的整张脸看起来如同白鬼。在那张过分惨白的脸上,用碳灰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画着粗粗的,线条流畅柔和的眉毛,在那双精光四射,充满着市侩与算计的微蓝色眼睛周围,涂着大片的,仿佛某种毒疮一样颜色的蓝紫色眼影,看起来就像死人的黑眼圈,那紫不紫蓝不蓝的颜色当真让银尘以为那家伙中了什么死灵诅咒。她的颧骨上涂着两团火烧一样的艳红色的脂粉,不仅颜色醒目非常,而且似乎位置也不太对,感觉他她的脸似乎变得不太对称起来。她的嘴唇很薄很薄,涂着大量的,几乎泛紫了的胭脂,看起来就像两片血红色的剪纸贴在脸上。她整张脸上唯一柔美可人的地方,便是没有遭到任何化妆品荼毒的下巴,不圆润,带着一个小小的尖儿,两边是非常优雅圆润有不显得臃肿的弧度。她的脸从大厅的形状和轮廓来看,算得上标准的美人,正如她款款走来时那臀波乳浪一样,充满着一种现实的,俗气的却又直接奏效的骚媚,就是市井之中那些所谓的“窑子”里的女人散发出来的,和铜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勾引男人的味道。
女人穿着大红色的长袍,带着许多的金灿灿的首饰。那些首饰倒是给她增添了一股暴发户一样的富贵气息,可那一身朱色长袍,当真显得十分不合适。那一身刺绣精美的长袍,太严肃,太正派,太华贵,却唯独没有多少富足的韵味。那身长袍是给神功有成的长者前辈准备的,而不是给一位满身都是铜臭味和狐狸味的底层窑姐准备的,尽管解语宗的副宗主具备返虚高段的境界,是个完全彻底的超越凡俗的强者,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她的着装,总也显得不协调,颇有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那位副总组从地道口款款走上来,每一步中都极尽母仪天下的做派,却全然没有一丝高贵尊崇的韵味。她刻意模仿着假想中的正宫娘娘的姿势和神态,却不知道其实全然不像,成了东施效颦一样的存在。
那位化妆成窑子老鸨一样的中年女子,迈着僵硬的希特勒正步长两列解语宗弟子中间穿过。趾高气扬的她和低眉顺目的女弟子们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副女版的君臣早朝图。她头上那象征老鸨身份的头饰,此时真的如同邪恶的皇冠,看着就让人十分生厌。银尘的目光轻轻扫过这明显就是在摆谱的场景,内心之中无来由地,送上一声叹息。
对解语宗来说,自由等于堕落。
“或者,她们从一开始就注定堕落?解语宗相对于九天玄女而言,整个不就是东施效颦一样的存在么?”银尘俺想道,猛不防受到了一股庞大气势的压迫,迫使他将目光聚焦在那张让他有些想吐的老女人的脸上,那张脸原来并不如何丑陋,单说脸型甚至称得上十分妩媚柔美,可是脸上过多的装饰物实在让人看着别扭。
返虚十重的气势磨盘一样碾压过来,银尘有点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他想开启天劫,却又犹豫了,脑海中的灵光一闪,让他尝试着运起《天魔解体大法》中的胎息秘术。
果然有效!
银尘感觉浑身压力为之以一轻,总算明白了当初樱释玄在建州奴儿的大牢里为何那么神勇了,《天魔解体大法》果然才是离恨天的真正绝学,神功可顺可逆,当真妙用无穷。银尘今天在发现原来胎息秘术居然可以消除别人的气势压迫,当真如获至宝。
银尘知道自己拥有辅助魔法天劫,可以发出压倒一切的黑暗气势,可问题是天劫只对黑暗魔法,也就是亡灵变形魔法有效果,对于水火魔法无效,对光魔法甚至起到反效果。这让他在面对超出自身法术穿透等级的强敌时,总显得有点束手束脚,开启天劫之后无法使用破晓/圣光百裂/华夏神魂完成致命一击,可不开启天劫,强者的气势压迫下,他总也束手束脚。
此时的银尘,还不明白他的神杀炮其实依然受到天劫的增益,而且是最大限度的增益他以入体一重的神功新手的柔弱身躯,勇敢地迎已经步入五丈距离以内的解语宗高手。
“明泉的人?哈,那个脏女人又招了新的小面首了么?果然还是老样子,喜欢这样鲜嫩多汁的小男生~~~~~”解语宗副宗主的声音很尖,还带着一阵不明的漏气声,听上话烙下的病根子呢。
“我和她不过利益联合,我实际上是尊王世子大人的手下。”银尘一本正经地说道:“尊王世子大人命令尔等即刻启程前往……”
“啊呸!”那女人十分泼妇地吐出一口浓痰,直接冲着银尘的脸飞来,银尘没有任何动作,他和那老女人之间的一小团空气突然变化成一颗白玉色的骷髅,张开干枯的大嘴将那口浓痰吞没,紧接着就在骷髅合上嘴巴的瞬间,空洞的眼眶中猛然亮起两点暗红色的鬼火,两道颜色暗淡得几乎看不清楚的光线从骷髅眼眶中激射而出直挺挺地向着老女人的眼睛扎来。
“魔威阁的人?”看到明确的死灵幻象,老女人显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