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并不知道,这条裙子上的花样,有个专门的名称叫做“九天神禁”,竟然是以一种天诛式九连环为底框,用慧纹手法一层一层堆叠上去,远比表面上看到的繁琐珍贵得多了,这种技法,早在第五王朝末期就绝迹了,如今全天下也诶有这样的能人了,而这条裙子么,不过是从那赤血秘境中取了出来,静静细细地洗了又附魔的天下孤本,只怕这世上再难有第二条出来了,银尘光是为了将裙子弄得干净崭新一些,就暴力威胁了宫禁之中不下百名宫女呢,当然这是另外一个故事,暂且不提。
林绚尘穿了这条裙子,才将宫中娘娘赏赐下来的一件同色的透明罩纱披了,微微运转起神功,好让自己别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病着。神功将起,粉紫色的罡风些微地回旋这,只见她一代飘飞,虽然没有洗漱,连头发都披散着乱成一推丝线儿,却犹如剩女下凡一样,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这些词儿形容寻常女子,必然极尽唯美,可是落在她身上,简直和最粗俗恶毒的诅咒一样不堪,早就没有任何词儿曲儿的,能形容出她此时的美艳之万一,那根本不是凡尘人间能想象出来的可爱柔美,伶俐乖巧,风姿错约,仅仅往那铜镜面前一站,别说紫鹃,不说满屋子的人就像中了永固石化魔法一样彻底呆掉,就连窗户外面的王雨柔,都仿佛被卍禁大封袭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僵在那儿,呼吸也没了,心跳也没了,眼看着就要如同那化石一样,矗在那里直到地老天荒,世界末日,整整一座潇湘馆,居然连一丝声音都没了,燕子不敢扑棱翅膀,雀儿都噤声,蝉儿虫子之类,更是连爬一下都心惊胆战,生怕将这美人美景,打破了,那真是几世几劫都不能再见第二回了!
林绚尘自己浑然不觉,只觉得银尘哥哥偷偷送来的裙子,就是比别处好看,也不知道这样的裙子哪里有做的,有买的,以后要多多弄些来,各色一条,还要袍子,外罩,只是不知道那裘皮大义上的毛边儿,能不能也拼出个这色的花呢,想到银尘,又觉得一股悲戚从心间划过,心情也就先歇了一半儿,要不是神功撑着,只怕又病倒了呢。
足足小半刻工夫,紫鹃才回过神来,连忙从铃铛手里接过一套首饰,给自家小姐戴上,她原以为那亮晶晶的,又透明透光的,应该是水晶的首饰吧,可拿到手里一瞧,登时吓得心肝都从肚子里跳出来,原来那不是什么水晶,那是晶钻!
钻石这种东西,风源大陆上极少,储量究竟如何不知道,只是开采起来,非常困难,一个矿场劳碌几十年,也不见得能有一捧收成,因而在宫禁之中也是难得的稀罕玩物,如今林绚尘戴着的,可是一整套,用铂金做了边角料,弄出底座,镶嵌上大的小的,一串串一行行,或者拼成花色,先不说这么多晶钻如何寻得来,就是那一颗颗晶钻上,不存丁点杂色,光芒夺目,纯洁剔透,而且无论大小,都是一般形状,连棱面都十足一样的,这只怕当今后宫之中重压找不出三五样,何况一整套耳环戒指项链手链脚链甚至于,还有一条钻石纹铂金的细腰带呢!
这些东西,当然也是那秘境之中,天知道第四还是第五王朝的遗物,只怕都是公主带过的东西,被银尘寻了来,用《残魂绝响》统统附魔,却没有用黑暗炼金术重新炼制,也总算没变成一件又一件的珍品圣器,否则的话,一个娇滴滴的小萝莉浑身上下几十年珍品圣器穿戴着,也不用指望出潇湘馆的大门了。
原本这些裙子,罩袍,晶钻首饰,给那寻常美女,哪怕就是王雨柔这样的穿戴上来,也能增添许多姿色,可是穿在林绚尘身上,仿佛倒沾了林绚尘的光一样,一件件都比平日更鲜亮起来,却完全没法遮住她本人的秀丽美好,浑身上下这么装扮起来,哪怕之穿了一双宫里赏赐下来的绣花鞋,也早已艳绝当代,寻常人等,见着她,只觉得自惭形秽,心中玩不敢伸出什么龌龊念头来呢。
林绚尘穿戴好了,也懒得化妆什么,命紫鹃盘好头发,紫鹃给她梳头,只觉得手脚都在抖颤,腰腿都要软了,一颗心脏突突突地乱跳着,花了比平日了多一倍的时间总算把小姐那一头长长的浓密秀发理顺了,却干脆找不到任何发钗来配,她自己可没有什么钻石的发钗来啊,寻常的金银首饰,配上这身最次也是禁宫慧纹,铂金边角的行头,又是头面这么显眼重要的地方,岂不让人笑话?
最后,她也只能将头发理顺了,自然垂下来,却是什么头饰都没法想了。林绚尘也不在意觉着这么长发飘飘的,也尽显女孩神态,就不管了出门去送那花神去了。
她既出来,参与许多祭奠之类,又陪着老太君看了戏班子排出来的三出大戏,六出小戏,和着女眷宾客们一起席上吃了,她原本就是薄食少餐之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