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银尘举得自己的坏运气似乎传染到了这个培元期弟子的身上。他原本想挥出一击打向房梁的重拳,靠着黑暗拳劲带起的风压将这些人吹散开,给自己堂堂一介法师留出远程作战的空间来,没想到这小子点儿真的背到家了,居然刚好碰到了他的拳头。
他挥出的那一拳,是名副其实的魔哭冥斩拳,按照万剑心的说法,除非合道一重,否则没人能仅凭着神功修为接下这样的攻击。
那位弟子的拳和银尘的小拳头撞击了一下,瞬间就在一阵令人牙酸咔嚓声中粉碎成一团稀烂的巧克力酱一样的东西,紧接着他的整条手臂都仿佛连锁反应一样咔嚓嚓一阵爆响,彻底变成一条破抹布一样的东西。那位领头弟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一道魔影般漆黑的拳劲捣得笔直地向上飞起,一头撞在房梁上,脑浆迸裂而死。
“死葬血风。”银尘冷漠的声音响起,一道血色的龙卷风从那位弟子正在下落的尸体中间pēn_shè出来,迅速膨胀成一道一尺宽一丈高的血色旋风,而那具尸体甚至没有来得及落回地面,就被龙卷风绞成一团干燥的粉末状物质四散飘飞。血色的旋风在原地转了几周就迅速萎缩,一个呼吸之内就变成了一颗拳头大小的血色水晶球漂浮在原处,那就是那位领头弟子全身的血液精华。
死葬血风并不是风系魔法,而是黑暗炼金术中从尸体里提取血液的魔法,严格说来属于黑暗魔法。
眼见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如此变故,平日里在这个小圈子中积威日久的“老大”被传说中的银发小门徒轻轻一招就打得尸骨无存,连骨灰都没剩下来。围住银尘的十几位魔威阁弟子哪有不抱头鼠窜的道理?“银发魔童”虽然在魔威阁的日子很短,可是他的威名早就传遍了魔威阁年轻弟子的圈子,甚至已经流传到其他门派中去了。
十几人一哄而散,转头就直冲着大殿的正门逃窜过去。就在此时,大殿的大门仿佛突然间被什么人推着一样轰隆隆地关闭了,甚至将原本把门的两位弟子推挤着关在了外面。
弟子们冲到大门跟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大门,徒劳地希望大门重新打开,不过显然,紫血神殿的神秘机关不会理睬他们求生的愿望。
银尘站起来,却没有走过去。距离对于法师来说依然是最好的盾牌。他绷着脸,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慢慢地抬起右手。然后——
他的手还举在空中,一动不动,他的袖口就突然鼓胀起来,微微敞开的紧窄袖口中陡然喷出一道寒流,一支冰剑不快不慢地飞向最左边的一位弟子,冰剑在半道上就猛然变形,变成了一支势大力沉的冰之投枪。
“杀神之矛!”
“噗嗤——!”
寒冰的长矛穿透了护体罡风,准旗地贯穿心脏,突破胸腔,尖锐的矛头和一截长柄撞碎在木质的不知道施加了什么古怪巫术的大门上。鲜血飚溅,却没有落地,而是被一道鲜红色的旋风吸收了。
那位被射杀的弟子甚至来不及贴着大门倒下去,就被死葬血风的黑暗的力量抽干身体里一切能流动的东西变成一具干尸。
同门的惨死让这些魔威阁弟子回过神来,他们旋风般地转过身,先前说“大功一件”的那道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柔弱的哭腔:“银银银银尘尊者!您您您要干嘛呀!咱们是同门啊!在这紫血仙山之上,咱们可是要相互扶助的呀!否则前面还有那么多机关那么多凶险!咱们不团结可就过不去了啦!银尘尊者!求求您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伤害自家人行不?”
银尘的手慢慢放下了,他循着声音一看,才发现那道声音的主人,居然是个魔威阁的女弟子。
那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八妙龄,比银尘大不了几岁,长得也颇为文静,却不知道为何入了魔威阁。银尘强迫自己压下怜香惜玉的念头。他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是怎样一个残酷的凡尘,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斗争才是世界的常态。这里不是给主角们收集美女开后宫的小白世界,《唯一法神》也不是种马文啊。
因此杀妹子是必须的,只要他做得问心无愧就行了。
“你还知道我们是同门啊。”打定了主意的银尘没有马上进攻:“既然是同门,那么你们也知道我接下来会干什么了吧?”他说完故作高深地背起手。
“是同门,自然要相互帮助了?”那位嗓音尖细的女生试探着接上话茬。她身边的男弟子们也赶紧点头。这些人此时已经明白,“银发魔通”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可怕,十几个培元期的弟子一起上也不见得是对手,因此他们现在将活命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银尘的一时慈悲上了。
“看看我背后的那副对联,你们就明白了,或者说,你们都不认识字?”银尘对手从背后抽了出来,放在身体两侧,两手空空的他,此时散发着一股别样的危险气势。
“一池……同门……真罡血?!”不用再念下去了,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就足以告知魔威阁的弟子们即将发生什么,那七个字和死亡判决没有任何区别。
“银尘尊者!你别太过分了!就,就算长老也不敢没对十人的围攻!”不等那位女弟子说话,男弟子中最高大威猛的一位就吼叫了出来。他吼叫的同时,左边的袖子猛然鼓起,接着整个人就像闪电一样冲过来。
“大家并肩子上啊!大功一件啊!”女弟子高叫着,伙同其余所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