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玄幻奇幻>唯一法神>第一千一百〇一章. 盾天
拥挤了。银尘在大街上走了短短一段路,见到了153个穿得起丝绸长袍的平民,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的修为在入体一重之下!虽然他们修炼的是战流而非罡风,但这样的修为也让法师警觉起来,蓦然发现如今的江湖已经不是他五年前见过的江湖,甚至不是从东海秘境归来时见到的那个江湖了。神功文明,在寒冰与风的双重推动下,又有了向前发展的迹象。

正街之上,繁花似锦,人人鲜衣怒马,哪怕是年轻的女子,也穿得如同彩霞般艳丽。大街两旁飞檐斗拱,彩色琉璃顶下面,牌匾连成排,大门敞开如林,每一间店铺里的小二都笑脸相迎,似乎从来没有感觉到战争的阴云已经弥漫开来,没有从关闭四座城门这样的大事中嗅出一丝丝危险的味道。银尘抬头看天,只看到一整块明媚无辜的湛蓝,一丝云都没有,他只能对着太阳比划了个中指,便一头扎进一条小巷中。

进入小巷,便是另一个世界了。

法师刚刚进入小巷的刹那,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蓝色长袍的彪形大汉迎面走来,一脸晦气,横眉竖目,青蓝色的长袍罩在身上,丝绸都被下面的肌肉绷紧了,看起来就像一件带着宽大袖子兜帽和松垮下摆的紧身衣。彪形大汉的胸口上,青蓝色的面料上绣着一枚铜片,铜片上镌刻着一朵云被一只拳头打穿的景象,比喻拳裂云天,武破天行,这个标志看得银尘一愣,几乎就停住了脚步,他当然知道这个标志的意义——“天行武馆”!

北国知名镖局,潘洋城第一大武馆,也是“噩梦”开始的地方。

那横眉竖目的男子看起来几乎和银尘一样大,是个壮硕如牛的少年,而此时一脸凶神恶煞的他,正充满威胁地一步步朝银尘走来,他身上的气息不是入体几重,而是化气七重,在如今江湖豪侠普遍要求入体境界,一玄子张白生这样的小虾米都在化气一重的徘徊的险恶江湖中,依然算是鹤立鸡群的强大,银尘此时还不知道,这个人在盾天城里随便乱走,碰到比自己强的人的概率可能不超过百分之一。

他充满威胁地走过来,浑身上下冒出森蓝的光芒,那不是《清风决》的力量,那是《雪峰战决》的力量,《雪峰战决》那是从库里扎利德大草原深处流传出来的神功,在罡风盛行的五年前,就开始修炼战流了。

风雪在那男子身体周围旋转起来,每一片雪花都尖锐如同刀片。少年走过来,手里拿着的并非什么武器,而是一具童尸。

那是一具三岁小孩的尸体,已经瘦弱得看不出究竟是男孩女孩,那尸体上不着寸缕,肋骨高高突起,甚至有点刺眼,四肢却细得如同吃剩下的鸡骨头,那尸体的皮肤惨白一片,在阳光下反射出冬季般的寒冷。少年倒提着童尸的一条细腿儿,看到一个白银长跑的家伙走进小巷,便轻轻将童尸扔过来。

他是在挑衅,挑衅一个身上毫无寒冰波动,而且会走那些大人物绝不肯走的小巷的人,他眼里那个白袍人身上的长袍,是最便宜的,不能染色的那种蚕丝,几乎只有破落的贵族才会穿这种“没有颜色”的东西,水银蚕的丝线质地介于亚麻纤维的最劣质的真丝之间,产量比亚麻都大,被称为“野生蚕丝”,是下众人民的礼服,上等人的囚服,穿这样衣服的人,如果身上没有什么寒冰波动,还要钻肮脏腐臭的小巷,那么他就是一个可以随便欺负的软蛋。

于是这个少年就将童尸扔了过来,今天因为他赌博输了,便需要帮着某些人打扫街巷来还钱,他反正也是个天行武馆中不起眼的小虾米,帮助打扫卫生也不丢人,可是看着小巷里遍地的饿殍,他也心烦意乱。

可怜的小孩子被甩过来,被银尘轻易避开,然而避不开的,是这条小巷里几近遍地的躺尸。

输掉最后一条内裤的赌徒,人老色衰的妓女和她生下的小龟奴,被解雇的小二,父母破产逃亡丢下的孩子,残疾儿童,残疾成人,乞丐叫花子,当然还有被抄家了的失去一切的破落贵族的家奴,以及冒着生命危险来城市里讨要生活的失地农民,破产佃户,都集中于这盾天城里,繁花似锦背后的黑暗。人世间从来都是灰蓝色的,不论春叶烂漫,夏花斗艳,从来都残酷如凛冬。

小巷里,屎尿齐流,蚊蝇乱飞,老鼠欢叫着代替了秃鹫,残酷地啃食着一切倒伏者的尸身,血肉皮骨,脑浆内脏,转瞬之间就只剩一滩血水,那简直不是老鼠,而是长着四条腿的食人鱼。

“妈了个巴子的!下次再不赌了,再不了!这次被胡汉三骗了个精光,要不是怕被告了老张头,被赶出镖局,我他妈哪可能来这里干这事儿啊!”那少年气咻咻地转转过身去,双手上灌注的大量的寒冰,将手掌和发霉的尸体完全隔绝,抓起另外一滩半腐烂的尸体直接朝着银尘伸过来。

那尸体在空中就散了架,内脏和血液忽然凝固成冰,霰弹一样洒出来,朝银尘兜头罩下。

法神冕下伸出一只原色的手,在空中轻轻一握,似乎是想抓一把空气变成罡风,然而风并没有围绕着他飞起来,法神境界的银尘如今几乎忘掉全部的咒语,只需要一个念头,意出法随,便可以幻化出任何魔法。

哪怕这种魔法需要的元素,他并不熟悉。

他伸手在在空中一握,头顶上硕大的太阳辐射下来的良好的平行光,忽然之间就汇聚起来,变成一道粗大的激光,咻地一下将那腐尸笼罩,只一瞬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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