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洒家看李鸿斌那厮就不像好人,若非其要急于回江北,推三阻四的,又何至于让我们被困在这里!”邱德才不忿地道。
“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李都统,其也是按照计划行事的,谁知道其中又节外生枝!”谭飞摆手道。
“其身为前线主将,又有陛下授予的机宜之权,在敌情发生变化后就应随之对作战计划做出调整,而非抱残守缺,毫无担当,只此其就不配为一方主将!”邱德才依然愤愤地道。
“陛下绝非糊涂之人,此事孰是孰非必有公论,咱们无权加以评论!”谭飞摇摇头跳过这个话题,直起身子向城外看看道,“当前我们兵力太少,又没有预备队,若是在这么打下去是耗不过鞑子的,还需早作打算!”
“鞑子这是在调整兵力,要重新开始进攻了!”邱德才听了也蹲起身子,透过垛口向外看去,只见敌军也在进行调整,一部分人在组织救活,将燃烧的屋子拉倒,以组织火势的蔓延;一部分人则身背弓箭登上了对面的房屋,想是要为攻城者提供掩护;而远远的可以看到在长街的一段可看到有人在困缚长梯,不用问他们是想架梯攻城了。
“我们兵力少,弹药也已经不多了,而围墙底部已被掏空,大门也被破坏,不能再与他们硬拼了。”谭飞察看了一番后道。刚刚乱拳都差点打死老师傅,现下敌军在重新调整后,将发起有组织的进攻,他们更难以挡的住。
“统领的意思是放弃围墙,退到内宅与敌打巷战?”邱德才略一思索便领会了其意图,当下他们凭墙据守,虽然大大缩小了防御面,但是相对他们的兵力来说仍然还是太宽大了,刚刚就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了。而退守院内,这里房屋毗邻,只有有限的几条通道,防御面大为减小,那么他们只要几个人就能控制一条路。
“嗯,不过我们要组织其两道防线,第一道以正厅为基线进行防御,并坚守之,消耗敌兵力,打击其士气;第二道防线以内宅围墙为基线设置预备阵地,一旦第一道被突破迅速退守待援。与此同时要控制制高点,角楼和屋顶都要布置兵力,防敌从围墙上向我防线渗透。
并在北墙布置炸点,以备援军不至,准备待天黑后突围。”谭飞点点头布置了任务,缓口气又道。
“一定要切记,每个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将来都是可用的大才,切勿因鲁莽、冲动,贸然出击造成伤亡。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与敌近战肉搏,要擅于运用手中的武器消灭敌人。若是吾阵亡,便由你接替指挥,依次类推,切不可分散突围,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突出重围的。在可能的情况下,一定要带着那些驱丁突围,他们留下便只有死路一条,绝无生理!”
“统领放心,下官谨记在心!”邱德才点点头,率先领着大部兵力下了围墙。
“来,咱们先杀杀他们的锐气!”谭飞叫过余下的人,拍拍手中的火枪,指指围墙外正在调动的元军道……
…………
侍卫营在苦战的时候,李鸿斌遭到陈凤林的训斥后,急忙重新部署兵力,着令部署在瓜步山方向接应的部队停止后退,向西北方向组织防御,阻击自长芦镇方向来的的敌军;同时令一团统制率预备队三营及刚登陆的师直属炮兵营,增援一营和二营,向瓜步镇方向进攻,增援侍卫营;令师直属辎重营和二团三营守住渡口;令刚刚登陆的三团及军直属火箭营向北防御,阻击都哥万户府的援军。
“咱们号称禁军第一军,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动用了一个师的部队对付一个种地的千户所,仗却打成这样,你这个师都统丢不丢人,本帅都觉得骚的慌,没脸去见皇帝。要不要本帅调一师过江前来接替你们二师!”陈凤林在临时指挥所中焦躁的走了一圈,用马鞭点点李鸿斌言道。
“都帅,皆是卑职无能!”李鸿斌耷拉着脑袋施礼道。
“你岂止是无能!洒家看你是升了官,脑子都不好使了!”陈凤林依然余怒未消地道,“你也是帅府军的老人了,陛下的脾气你不知道啊?平日可以嘻嘻哈哈,但是在正事上面一丝不得含糊,秦林锋也曾是陛下的爱将,统御着数万大军,犯下大错还不是毫不容情的给毙了,你不会以为自己比秦林锋还面子大吧!”
“卑职不能比!”李鸿斌面红耳赤地道。
“你即自知,当知陛下来此意图,他将自己的侍卫营都派了上去,就是下定了决心要将突击分队救回来!”陈凤林听了却更加恼火,恨铁不成钢地道。
“陛下不是说侍卫营多时未曾参加实战,要锻炼队伍吗?”李鸿斌抬起头道。
“哎呀,那谭飞与你都是出身于侍卫营,你怎么就这么笨呢?”陈凤林气急而笑的拍拍其肩膀道,“侍卫营是陛下亲军中的亲军,身系陛下的安危,不到非常之时是绝不会轻动的。此次动用就是彰显了决心,那谭飞就领会了陛下的意思,明知是深入虎穴,却也孤军前往。而你却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进兵,还要收兵退回江南,你让陛下怎么想本帅,怎么想你?这是一个笨字就能解释清楚的吗!”
“谢都帅,卑职明白了!”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鸿斌起初还以为谭飞是为了争功,心中气恼,现下顷刻浑身直冒冷汗,他感激地向陈凤林施礼道。心知若是失了侍卫营,又未能救回其余四人,自己在军中的日子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