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自身难保,比我多活不了三五天,少来吹牛了,快快动手。”这头银环心思脑筋比着普通天猿强出了太多,在了解了事情经过后,对梁辛的处境也看得异常明白。
梁辛没急着动手:“你也觉得我凶多吉少?”
银环摇头:“不是凶多吉少,而是只有凶,没有吉死定了,死定了”
话音刚落,梁辛忽然把手从大猿头顶收了回来,银环微微一愕,继而笑道:“我说你必死,你就不动手了?你也太器了。”
梁辛没反驳它,只是问道:“要是没人管你,你还能撑多久?”
银环如实应道:“短则七天,长也过不去十天。”
“咱俩差不多,岛上的神仙相最多也就容我十天,弄不好我还得死在你前头,”梁辛说笑了一句,随即收敛笑容:“就这一两天内,我会想办法出手难,总不能坐等他们来杀我。由此…要么我现在动手杀你,你得解脱;或者你再咬咬牙,多受几日痛苦,等我难,我杀神仙相时,会给你大吼报数,在你临死前帮你出出气。怎么选你自己决定,我都行。”
银环皱眉:“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你说的难…”说着半截,它又笑了起来,先摇头自语了句‘问这么细又有个屁用’,旋即望向梁辛:“选后者,杀了丑八怪后你莫忘了给我报数”
梁辛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银环的肩膀,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正要离开山顶的时候,银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子,你要真能活着逃回中土,替我给猴儿谷天猿带一句问候,盼猴儿谷永享安宁,世世代代载欢快…我羡慕它们,羡慕得紧”
不伦不类的祝词,却让梁辛想哭,不敢回头,背身对着银环摇了摇手,示意自己记下来,扎手扎脚地纵跃着,下山去了。
回到了地面上,梁辛也不再停留,直接回到蜂巢,‘穿’着和尚的身体,去往王台。
吕淹正率领着几个见多识广、尤其精通木行法术的手下,在王台中查验傀儡尸体,研究傀儡体内的妖元。
来到王台前,梁辛谨记自己现在是老实和尚,脸上挂了些惶恐,也不敢敲门、呼唤,就在附近来回转悠……很快,王台中就传出吕淹的声音:“法师有事找我?快请进来,一家人不用那么拘谨。”
畏畏缩缩地走进王台,还不等梁辛开口,吕淹突然笑了起来:“法师看起来,和平时可有点不一样,好像…刚刚做了次贼”梁辛吃了一惊,脸色都有些白,还道对方已有所指,他自己无所谓的,已经身陷死局,大不了翻脸拼命,但是要连累了老实和尚,他心里可过意不去。
梁辛易鼎的和尚,总带了份‘贼眉鼠眼’的样子,细看下显得有几分异常。不过贾添交给梁辛的‘手足’何等神奇,就算多疑、精明若吕淹,也不会想到天底下还有‘易鼎’一说,吕淹并未起疑,只是无心说笑罢了。
见‘涵禅’这幅吃惊样子,吕淹咦了一声,又复笑道:“难道你真去做贼了?”
梁辛稳住心神,如实应道:“我刚才去看那头造反的天猿了。违背上仙法旨,僧来领罪。”
“我只传令不许其他畜生靠近,可没说过不许诸位仙家去看它,你无罪,不用担心。”吕淹笑容不变:“法师心地仁厚,想要解脱它?杀,也没什么大不了。”
梁辛赶忙摇头:“我没杀它。本来想杀,可它不许我杀,还骂、骂了些…哎,大眼下面的事情,实在太惨……”说着,梁辛开始罗里罗嗦,好像抱怨、好像怪罪,更像是自责,他现在是老实和尚,这一番唠叨必不可少。
吕淹倒没什么不耐烦,只是随便找了个‘大眼天猿谋反在前,仙家自卫出手’的借口,给他解释了几句,老实和尚最好骗,罗嗦一番之后,摆出一副被吕淹说服、但心中仍是不忍的神情,颓然叹道:“不管怎么说,一下子在大眼中杀掉近万天猿,总是太残忍了些。”
说完,合十施礼,满脸凄然地告辞而去。
待他走后,吕淹身后的几个神仙相都有些错愕,面面相觑里,其中一人喃喃道:“和尚来干啥?就为请罪?”
吕淹摇头:“应该还有其他事,结果提到天猿惨事,失魂落魄下给忘了。”
果然,过了片刻,‘涵禅’又来探头探脑:“那个、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梁辛学和尚,虽然神不太似,但这份心理揣摩还是有几分成就的。
在吕淹挥手示意下,梁辛继续道:“我听银环说,大眼下有许多气泡,蕴含五行之力,我想讨上一些,只要土行的,不用太多,十几只便足够了。”
三大领在大眼中的图谋,对岛上其他仙家而言,算不得什么机密,先前一直秘而不宣,只是怕万一失败,会折损领们的威望,到现在法术已经基本成形,本来过不了多久诸位领就会宣布真相,现在被涵禅提前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吕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追问道:“只要土行的?法师要那些怪物何用?”
梁辛躬身合十,认真应道:“给梁施主疗伤用,那种土行怪物,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补品。”
说完,停顿片刻,生怕吕淹不解似的,梁辛又继续解释着,总算说到了最最关键之处:“在中土时,梁施主曾和我说过,他修习过一道奇术,能够从仙兽体中抽敛至纯的土行原力为己用……”
话还没说完,王台中的神仙相已经变了神情,而吕淹的眸子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