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心头大骇,急忙催动心念,游戈于天下人间之外的七股残鳞。感受到主人的召唤,立方飞舞而起。
在对付海鬼大阵的时候,粱辛就现,在他动魔功时,仍旧能够通过心念来指挥星魂,只不过他还不知道,如果红鳞进入天下人间,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
天下人间之内没有时间,除梁辛自己,无论什么陷入其间都无法稍动。可星魂的力量来源于他,星魂和他是一个整体,而戾盅红鳞也成了他身体的延伸。由此而论。梁辛能动,红鳞就应该也能动。
残鳞飞舞,电射而至!没有丝毫的阻隔,更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七道血色光芒就在主人的催动下,一头扎进了天下人间,在魔功的范围之内。红鳞仍旧能够移动。
梁辛只觉得一腔热血尽数沸腾。顷刻间化行了巨大的喜悦,如果说天下人间是天道的漏洞,那承载了戾盅的星魂,无疑就是天下人间的漏洞。既是外物、又是身体的一部分。两种绝不可能同时出现的属性。在红鳞上集于一体,让它们能够在天下人间之内移转无碍,却又不受乱流的反噬!
何止是开心。简直要兴奋的爆炸了,戾盅红鳞能够用于天下人间之内。梁辛比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从今以后,只要他能动天下人间。敌人便只剩下一条死路,,
可是粱辛那声欢呼,从他肺腑中冲起,在经过喉咙、挤出嘴巴之后。却变成了一串惊呼”残鳞固然好用得出乎意料,而女神仙相的身体却更显得匪夷所思。
七盏红鳞呼啸而至,狠狠击中了敌人。即便残鳞不如大片的红鳞,其间所蕴的力道也非同小可,甚至因为残鳞的边角鳞绚,锋锐之处更尤甚整片的阴沉木耳。
但是那个**的身体,竟好像浑不受力似的,残鳞全力一击之下,肉眼可见,着力处的皮肤真就如水一般,轻轻荡起几圈细小的涟漪,不着痕迹便化解了星魂之力!
梁辛心念不停,残鳞流转如风,暴风骤雨般攻向敌人!女神仙相却不当回事,笑容又复鲜活了!唇角两端抿起的笑纹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渐渐的扩散开来;倒目中的眼神。也从骇然、惊恐,变成了从容和不屑。梁辛却没有一点办法,他还没学会克服乱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从一具“泥胎石像”慢慢又变回“活人。
艳艳红唇,微微挣开了一条缝隙”过了不知多久,天下人间终于再无法阻挡女神仙相那一字断喝:“杀”。
声音轻且妩媚,甚至因为魔功的影响。让女魔的轻叱听起来。像极了一声梦呓、呢喃。
梁辛的心头一沉,人力有穷尽时,就算他拼出了全力,但还是败了。
一字成道,生杀予夺!
腰腹间,陡然传来一阵巨疼。一股可怕的力量,狠狠撕掉了他的一块皮肉。梁辛心中苦笑,敌人的“杀,字天道,是腰斩么?可很快梁辛就反应过来,腰间的伤势,和神仙相的“杀。字没有一个大钱的关系,那是自己心神慌乱下,被穿插呼啸的乱流所伤。
乱流还在,天下人间还在,“我。还在,那神仙相的“杀,字跑哪去了?梁辛一惊而醒,急忙提起精神。再看女神仙相,目光里的蔑视尽数变作了疑惑。
“杀,字没错,却未成道!
梁辛眨巴了眨巴眼睛,继而恍然大悟。魔功天下人间,是靠着天道漏洞而建立的小小空间,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天道。没有天道,又哪来一字成道?
别说只是一个“杀,字,女神仙相就算抱着本天规戒律喊破了喉咙。也休想让梁辛断一根头。
此间,无法,无天,更无道!
小小一座天下人间里,梁辛和女神仙相换过一lún_gōng势,谁也奈何不。
戾盅残鳞在梁辛的指挥下已经疯了。狂猛不断的轰击着敌人,女神仙相的身体再怎么特殊、坚韧。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渐渐开始颤抖了起来。可是这份颤抖,对于梁辛而言绝不是好事。
敌人挣扎的幅度越大,天下人间承受的反挫之力便越沉重,梁辛身上的压力也就越可怕,
女神仙相没了一字成道,但是还有一身不应存于天地间的浩瀚神力!此兹她正在拼出所有的力量。想要挣脱天下人间的狂抬,手臂一分一分的抬起,十指手指正缓而又缓捏做拳槌,她的动作迟缓,目光里更饱蕴痛苦,不知是因为吃力,抑或是残鳞打得太狠。
梁辛能做的,也只有拼命躲避着越来越激烈的乱流,用所有的力气去苦撑、维持着天下人间,不知不觉里,残鳞在反复不休的撞击下,又经历了不知几轮残碎,现在的晏魂栖身的鳞片,比着指甲还要杀伤力自然远逊;那具**的身体上,也斑斑点点迸现出无数血迹,衬着她的冰肌雪肤,映出了一份
天下人间之内,时间根本就不存在。瞬间和永恒没有丝毫的区别,由此在其间恶战的两人,所承受的痛苦也被延长到无限,仿佛与生俱来。仿佛穷尽天地!
就这样不知相持了多久,终于,在一声碎厉得好像撕破了咽喉才出的惨叫中,梁辛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身体重重的向后摔出,一直砸在了杂锦上,天下人间,散碎无形!
女神仙相七窍流血,神情里早没了最初时的淡然微笑,换而狰狞和痛苦。
天下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