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道理碰上脑回路直来直往的刘妍就变成了用计。
“事实如此,殿下您多心了。”徐庶一句话,庞统又得救了,刘妍却犹如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多心?我多心了?老师说话越来越不讲情面了。
是您没看出来还是您无所谓,现在您的同僚们都把您当成是安全气囊,把您推在最前面,而您自己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他们前面,您给他们创造了无数台阶,但是我呢?您将我置于何地?
刘妍只是觉得委屈,并未生他的气,更不可能迁怒他。
所以,她伸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轻轻一放,再开口时,已经把情绪藏好,语气轻柔,态度诚恳:
“老师说的是,本宫受教了。但是,文聘马上战力平庸,用他不如用艾儿。赵云虽然是正统骑兵入仕,然为将领兵时日尚短,把他与魏延,乐进放在一起,他的劣势明显,只怕真上了战场,作用不显。”
“所以,依本宫浅见,魏延与乐进同去,没有问题,但赵云与文聘……还请老师与师兄再行斟酌任命。即便不是针对南阳宛城一线,其他地方,该调整的还是调整一下为好。毕竟前方战事失利,后方什么幺蛾子都有可能出现。”
“再者说了,对面放出我军惨败的消息,就是想着作壁上观,无论我们作何应对,在他们眼里都是下策。可若真的什么都不做,岂不更是下下策?”
“还有,汉中屯兵的事情不提倒也罢了,一提起来,到教本宫又想起正月初一的茶会,茶会上来的这些少年夫妻,可都是经过你们二位,以及国相反复核实的,家世清白,能力出众,他们是蜀国的未来,也是大汉的未来,极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多给他们一些机会。”
“有些话,例会上不便言明,在这儿却是无妨,你们二位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师兄,定不会笑话本宫愚见,是不是?”
话是对两个人说,实际却只说给一个人听。
结果对面的两个人给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徐庶原本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教育”一下直肠子的徒弟,根本没想到原来徒弟“直肠子”的背后,是一贯的强硬作风在撑腰。
被人打了一巴掌,说服自己静观其变饲机复仇,那是一般人的做法。刘妍可不是一般人,她的一贯作风是别人打她一巴掌,她立马就扑上去和人拼命,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先打了再说。
要她忍下庐江会战失败的苦果,那是不可能的,兴师动众地再干一架还差不多。
说到底,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同意把魏延和赵云派去庐江前线,帮她把败局变成胜局,哪里会有这么容易哟!
只是这个时候徐庶知道却不能再劝了,而且赵云和文聘两人也不能去汉中了。
文聘马战能力差,要看和谁比,和赵云,魏延乐进比,那是差点,但和二十刚出头的邓艾比怎么可能差?
虽说邓艾是徐庶和庞统共同的徒弟,但他们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关键是提出这四个人是去汉中屯兵准备打仗的,最少也得屯个二三十万兵才有资本挥霍。那么问题来了,邓艾出道到现在,最多的一次只领过三千兵,还是在甘宁的协助下,他怎么能和文聘这种资深将军相提并论?
然而,老板说邓艾行,不行也得行。同理,老板说文聘不行,那只能是不行了。
连赵云这种领过一万骑兵冲过曹操大营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的人,都被老板评论领兵没有优势,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一句话,四个字:“您说了算!”
徐庶沉默了,庞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老板就是老板,歪理都能说得这么头头是道,除了服还是服。
见两人都不说话,刘妍一拂袖子,下了逐客令:“左右还有半年的时间,此事可以从长计议,二位回去仔细想想吧。”
一听这话,庞徐二人连忙躬身告退,出门相约找地方唉声叹气,琢磨着怎么帮老板(徒弟)补漏洞了。
送走两人,刘妍长出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自己方才的长篇大论漏洞百出,根本上不了台面。
可是,就算她的建议全都是错的,她还是要提,一来是给徐庶这个“安全气囊”漏个气。二来,就是抬举邓艾。
邓艾是刘妍的妹夫,又是从小看着长大,费心栽培的人。为了妹妹着想,她希望邓艾能有出息。
而且,她抬举的可不止有邓艾,还有许多年轻小辈。赵云,文聘等人早已过了四十,都老了。现在蜀中无战事,只是屯兵,让多一些的年轻人过去,就当是锻炼队伍。
自从她在蜀地封侯,兴办郡学之后,蜀地寒门学子们得了大福利,大量年轻人涌入郡学。虽然他们中大多数都资质一般,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出挑的“人物”。
只是“人物”屈指可数,刘妍一直都不太满意。而且,郡学里的这几个孩子,比被刘妍赐婚的那几个还小,不够岁数出仕,她心里别提多心急了。
邓艾固然重要,但那些尚未露头的花骨朵们,才是她心里最牵挂的。
她没有子嗣,蜀国的未来只有两条路,一是国除,她死后南北一统,蜀国改了曹姓。
到那时,曹操肯定死了,曹仁也肯定死了,曹氏的第二代与她无仇无怨,如果他们有能力保证魏国不被她统一,那么将来蜀国姓曹是情理之中的事。
蜀国的第二条路,就是她在死